“你真当我是个废物？”
?飞从这句话听出来了弦外之音。
揣测之间，外面侍卫兵甲撞击声近，有一道声音疾呼：“陛下！不好了！长乐宫走水了！”
闻言，?飞一时散了心神，赫连叶若便趁着这个时机纵起身形飞也似地逃出去，?飞一道剑气追出去，得回的是一串狂妄的笑声。
“萧?飞，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要！”
再追已是来不及。心脏几乎要停止跳动，?飞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凉透了。
一道残影划过夜空，?飞来到长乐宫前……这是何等的惨象？
东风夜，长乐宫火势冲天。宫人们来回奔跑着提水去灭火，可是他们手里的水对于这场大火来说，不过杯水车薪。
穿着中衣的澹台新珏跑掉了鞋子，来到?飞旁边看见眼前景象，战战兢兢，转头对?飞挤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白月，没在里面，对吧？”
见?飞没有回答，他的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了：“我的侄女儿，不在里面，是不是？”
?飞依旧没有回答新珏，他的人已经冲向那片火海，澹台新珏在后面看着他的举动，几乎站不稳，摇摇摆摆也跟着他往前冲。
?飞的速度够快，可还是被早就留意到他的穆青和一路跟来的天鹰一把拦住，嘴上不断规劝着冲进去会死的。新珏被卫卿衣反锁手臂，挣脱不得。
“放开。”?飞极力挣扎，以他的力量，穆青和天鹰根本拦不住。
于是他们一下子都被双目赤红的?飞用内力弹开，惊呼着，他们看着?飞冲向火场，一阵风从面前划过，?飞被制住了。
“这么凶的火势，你疯了！”老疯子捏着?飞的肩膀大骂，刚骂完，身后一阵气浪将他们一起撞了出去。
轰隆一声，长乐宫炸上了天。
新珏不再挣扎，他两腿一软，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飞压着心口翻滚的痛意，一把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老疯子，站起来高声命令：“禁军统领卫阳泽何在？！”
几丈外的卫阳泽飞身而来跪在?飞面前：“臣在！”
“派出禁卫军包围京都搜查赫连叶若，一旦找到格杀勿论！”
“是！”卫阳泽转身迅速跑了出去。
“剩下的人，”?飞扫了一眼在场的宫娥太监侍卫，“继续灭火。”
又命令穆青去叫了大理寺卿来勘察火场，自己身形一纵，朝着皇城外飞去。
赫连叶若有些狼狈，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计划的第一步就失败了。他用的毒，只要吸入一点就能致死，可是萧?飞居然不怕，这是为什么？总不能是像他一样提前吃了解药，难道，萧?飞根本不是人？
他又不是很担心，因为他知道接下来，萧?飞会自顾不暇，没有办法分太多心去对付他。
捂着自己后腰间被龙渊划出的伤口，他皱了皱眉，又笑了。
东方既白，老疯子押着一夜没睡的?飞回到皇宫之中，随手把他扔到文华殿书案后，告诉他：“你是一国之君，不能疯，你疯了，整个赤焰都要为你的疯狂付出代价。”
卿衣在门口瞧着被老疯子封住穴道的?飞，心中难过。
现在也就老疯子能够制住?飞，昨夜?飞像疯了一样四处搜寻赫连叶若，将赫连有可能去的地方都用龙渊给毁了。最后，他仰望苍穹，淡淡丢下了一句话：“是时候灭掉南稹了。”
摔在书案后的?飞任由自己躺在毯子上，双目放空，平静得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只是个开始。前脚儿，老疯子丝毫不让他有平静的时间，给他讲萧继明不靠谱，中午，南星的羽书就到了。
?飞看着南星的羽书，依然是满面的平静。
大家以为?飞疯了。
黎殇找上来扯着?飞的领子朝他吼，小芙红着眼要去杀了赫连叶若，苦嘉木来向他报告，称长乐宫里只有床榻上有一具烧焦的尸体，提刑官检查发现尸体怀孕近两个月。
?飞一直是满脸的平静，死一样的平静。
原本跟随白月在长乐宫侍候的采儿和小桃不见了踪影，?飞忆着白月昨夜吃完晚膳困倦的样子，走上朝堂与众臣议事，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大家都知道，很快的，整座城的人都知道，皇后被一场大火烧死在了皇宫之中。
他一直这样压抑着，直到晚上忙完了所有的事情，才支开所有人，一步步走到停放着尸体的地方。他推开这座宫殿的门，一步步走进去，黯淡的月色下，只有他的脚步声和呼吸声无比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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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失去他的明月[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