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李招娣,不再是骂人利索,泼辣无情的吴家恶婆娘。
而是脱胎换骨,彻底失智的吴家疯婆子。
她赤红双目,左手把着菜刀,挥舞着狰狞的右手,冲出吴家,冲出院子。
冲到街巷,见到一扇门一堵墙就去砍,去撞,嘴里还稀里哗啦说着外星语。
“啊哇哇哇吧……”唾沫横飞。
附近的邻居都被她惊动,一群群往街道上集中,一个个头颅探出院墙。
更甚者几步爬上街角大树,窝在最好的位置看无须门票的热闹。
“大伙快出来,吴老二的媳妇发疯了!”
“我的天爷,她手里举着菜刀,好几户人家的门被她嚯嚯了个稀巴烂。”
“这不是重点吧,都看看她的右手,吴家媳妇砍掉了自己的手!”
却见疯婆子披头散发,摇摇欲坠,两个眼瞳不对焦,一个向上,一个向下。
本是对着空气挥刀乱砍,听到谈话声,就往人群直奔。
吃瓜群众眼看那锃亮的刀飞速逼近,个个吓得发出刮玻璃的尖叫,东逃西散。
“啊,赶紧跑,看毛线热闹,小命不要了吗?!”
“公安呢?快把公安叫来!”
“毛蛋回来,离她远点!”
不多时,两个牛高马大的男公安疾速赶来,一个扫堂腿,一个过肩摔,眨眼制服李招娣。
菜刀收进证物袋,手铐套住手,银光在黄昏下闪烁。
领头的张公安刚想问话,人群内一个妇女,就指着敞开的吴家,大声嚷嚷。
“公安同志,疯婆娘是吴家的,吴家在这儿,里面还躺了一个。”
“是吴冬雪吧,吴家的小女儿,头上好大的洞,还渗着血,是不是疯婆子干的?”
“遭天谴的坏婆娘,平日没少折磨她,发疯还要杀人。”
“不对劲,吴家咋空荡荡的,遭了贼吗?”
?
吴冬雪头上裹着白纱布,半躺病床,颤抖着紫灰的唇,哭得不能自己。
“呜呜呜,公安同志,求你们救救我,我在吴家真的要活不下去了。
我每日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猪差,干得比牛多。
现在可是新时代,我却在吴家做奴婢,公道何在?律法何在?”
吴冬雪拉开袖子,露出瘢痕堆集,青紫混合的手臂。
“看看,你们看看,这样的伤,我全身都是,呜呜呜。
我上辈子做错了啥?为何要日日受罪?”
她先是小声啜泣,渐渐放声大哭。
隔壁几张病床的大妈大爷,全都面露不忍,太惨了。
“可怜的孩子,投生错了家哟。”
“公安同志,你们都是为人民服务的英雄,一定要替小同志讨个公道呀。”
瞄到公安面色黑了几度,吴冬雪知道气氛已安排到位。
才继续哽咽着陈(颠)述(倒)事(黑)实(白)。
“若是只做奴婢,念在亲情的份上,我倒是能忍。
却怎么也想不到,亲人想要我的命啊!
我昨日照顾生病的阿奶,整日整夜没睡,累得发高烧,手脚没有一点力气,今日实在爬不起来,才起晚了。
这就惹了二叔母的眼,拿着菜刀来砍我,我东躲西逃,没让她砍。
哪知没砍到人,二叔母直接踹我一脚,我撞在桌角,顿时失去意识。
 
第5章 天啊,吴家媳妇砍掉了自己的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