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揉进自己的怀里,恨不得将人儿揉进他的骨血一般。
“溪竹,你为什么不能哭出来,哭出来你会好受一些。”
她拼命地摇头,想要挣脱他的怀抱,却被他抱得更加用力了。
她想要抗拒,抗拒这个事实,所以她不哭,这样,就证明了念醉并没有死对吗?
只要不哭,就不会有悲伤,没有悲伤,念醉就一定还活着。
余子安也不会痛,她也不会痛。
“念醉还没死,我为什么要哭。”
她拼命地睁大自己的眼睛,想要逼回自己的眼泪,却不知为何,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溪竹,她死了。”
那么大的风暴,游轮都已经沉了,她一个弱女子,靠什么能够活下去?
“不!她没死!念醉那么好的女子,怎么可能死呢?老天怎么可能那么残忍让她死呢!”
她摇头,挣脱他的桎梏。
念醉不会死,她是那样美好的一个女子,她值得有一个人用一辈子去守护她,她还没有结婚。
没有和自己心爱的人共度白头,怎么会死呢?
“溪竹,你承认吧,鱼念醉已经死了。”
她突然就崩溃了,所有的希望和信仰仿佛就在那一瞬间土崩瓦解一样。
他松开手,任由她的身体滑倒在冰冷的地上。
她拼命地咬住自己的手,想要止住呜咽,可抑制不住的哭声却依旧发了出来。
手背,已经被她咬出了血,极致的痛苦和崩溃击溃了她所有的防线。
明明那一晚,该和游轮一起沉下去的人应该是她,为什么要救她。
为什么要让她痛苦地活在世上,为什么要这么狼狈地留下她!为什么!
她在心里发了疯似的质问,可是没人回答她。
她只是蹲在地上,拼命地咬住自己的手,消瘦的身子不停地颤抖。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哭,没有前去安慰,现在的她,需要好好宣泄一下。
心中太多的痛苦和绝望,只有让她彻底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她才能从这个消失中脱离出来。
绝望之后的重生,一切都湮灭在黑夜与白天的邪恶,就像那诗人。
明知是绝望的深渊,却还不停地去追逐那遥不可及的光明。
鱼念醉的一生,在没有五年前的那场变故之前,一切都是那么的单纯,幸福,没有丝毫杂质,纯粹得不可思议。
风过了一季花开,时间总是会抚平人内心的创伤。
莫冰莹捧着一束洁白的野菊花,静静地站在鱼念醉的墓碑前,右手牵着五岁的墨宝。
“念醉,半年了,你为什么还不回来呢?你看,墨宝已经长大很多了。”
她将花放在墓碑前,细细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那个如火的女子。
半年的时间,她从未相信过那个女子死去过,她相信,念醉一定在另外一个地方活着。
“宝宝,看清楚这上面的那个人了吗,她是你的妈妈,你的亲生妈妈。”
莫冰莹抱着墨宝,让她看着墓碑上的女子,笑颜依稀,仿佛从未变过一样。
墨宝看了看墓碑上的人,又看了看莫冰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懵懵懂懂。
“妈咪,鱼姨也是我的妈咪吗?”
莫冰莹一愣,忽而叹了一口气,墨宝还小,总有一天会懂的。
一如既往地拔掉坟墓上的杂草,直到拔得干净了,才拉着墨宝离开。
回到了紫竹别院,男人正和?儿玩耍,见她回来,将她拉进屋里。
“溪竹,余子安失踪了。”
“你说什么?余子安失踪了?”
莫冰莹只觉得这半年里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念醉还没有找到,那个唯一爱她的人又失踪了。
“那余子安有说去了哪里了吗?”
莫冰莹问,半年来,她从未有一天忘记过念醉的死,如果不是她,念醉不会死。
甚至于,就连余子安都从未怪罪过她。
“没有。”
邱君凉替女人拿来了拖鞋,揉了揉她有些冰凉的脚,这半年的时间里,她的身体总是会这样无端的冰冷。
怕是受了半年前海水的影响,如今已经是隆冬季节了,她的身子要比一般人孱弱得多,再加上以前流产,当真是弱不禁风了。
莫冰莹看着为她揉脚的男人,曾几何时,她也就只是幻想过,能有一个男人如此呵护她,而如今,也的确如此。
只是无端的又想起念醉,眼睛泛酸。
“邱君凉,你说如果念醉没死的话,余子安是不是也会像你这样对我?”
脚终于有些暖和了,穿上纯棉拖鞋,深沉的眼眸认真地看着她。
“可即便如此,念醉也回不来了。”
这么久了,她果然还是不肯承认。
第172章 大海又带走了一条人命[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