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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虞昏迷的两日里,顾觐从早上醒来,早膳都不吃就赶来唐王府,守在她身边一整天。夜晚他没有办法待在这里,只得回到靖王府睡上一觉,第二日清晨又匆匆赶来。
      温芝劝了他好几次,他依旧不为所动。今日是第三日,温芝见他如此执着,劝不回去,只能出言威胁他。不曾想他恼羞成怒,一口咬在自己的手指上!
      顾觐从唐虞喊自己名字的欣喜中回过神来,微点了点头退出去,还踮起脚将房门关严实。
      唐虞看了看温芝捧过来的淡紫色襦裙,皱了皱眉,这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颜色,长大以后,渐渐就不太爱穿了。她并未出声,还是将衣裳换上。
      毕竟自己醒来后,言行举止都与平日里大相径庭,不宜再做出什么改变。
      “温芝,我躺了多久,为什么躺?”
      温芝努力习惯着小姐突然改口的称呼,回答道:“小姐,你不记得了吗?前两日你和表小姐在后花园玩,不小心失足掉进荷池里了,是府里的护卫救你上来的。”
      唐虞蹙眉,她怎么不记得上一世有经历过这么一出?或许是重生需要一个契机?
      “约莫是躺久了,迷糊了。”
      她走上前,推开门,一股萧瑟的寒风扑在身上,她拢了拢外衫抬步走出去。紫荆苑的大院里满是落叶,应是到了深秋时节。
      如此看来,她是往后倒退了整整九年时光。唐虞短暂的回忆了这九年,并没有发生任何她觉得与导致和亲有关的事情。这圣旨说来就来,公主说封就封,猝不及防。
      唐虞依照着脑海中不太清晰的记忆,从紫荆苑门口向着她失足跌入的荷池方向走着。唐虞及笄后,唐王便命人开辟了一处更为宽阔大气的院落,她便搬离了紫荆苑。
      算上一算,这条路,她已经两年多没有踏足过了。
      温芝跟上唐虞,看着自家小姐越走越往王府的荷池靠近,联想到她醒来时的反常状态,连忙伸手拽住她。
      “小姐!你干什么去呀!”
      唐虞不解的回过头,看到温芝毫不掩饰,仿佛看到自己想不开要去荷池自尽的神情,不由得轻哂一声,“我不是要去投池,只是看看。”
      说罢,她伸手握住温芝拽她外衫的手,同步朝着荷池方向去。温芝侧头看着小姐,心下安定了许多,小姐终于有点原来的样子了。
      两人走到荷池边的小凉亭时,荷池边有几个七八岁模样的孩子聚在一团,吵吵闹闹不知嚷些什么。
      她牵着温芝走近一些,许多不堪的谩骂传进两人耳中。
      “你这个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干什么天天跑来我们唐王府,还不快滚开。”
      “这可是小姐最喜欢的荷池,你竟敢往里掷石头,世子爷一定会将你吊起来狠狠打一顿的!”
      “就凭你也敢天天跟在小姐身后,是小姐心肠好不赶你,你以为你真是小姐的朋友?呸,不要脸!”
      听了几句,唐虞也大致猜到被孩子们言语攻击的对象是谁了。她眉头紧皱,松开了温芝的手大步走进孩子们围成的圈中。
      “你们怎可如此对待顾小世子!”唐虞走近,定睛一看,几个孩子身上穿的都是杂役统一的衣裳,应该是王府里的家丁奴仆的孩子。
      “小姐!顾小世子往你最喜欢的荷池里掷石头!”
      “他把假山上的大石头全都滚过来推进池子里咧!”
      温芝虽然不喜顾小世子阴郁沉闷的性子,却也知道尊卑有别,听见几个孩子恶劣之言,也是气急了。她一边走近一边喝叱道:“住嘴!不管顾小世子做了何事,都轮不到我们下人来指手画脚!”
      温芝年纪虽小,却是服侍小姐的大丫鬟,在府里的童仆中,说话多少都是有震慑力的。
      唐虞轻瞥了一眼顾觐,瞧见后者脸上的神情时愣住了。顾觐站在荷池边,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听着童仆们的指责谩骂丝毫不为所动,仿佛早已习以为常,不屑做出任何反应。
      是了,唐虞想起,上一世曾在温芝口中听说一二。这顾觐是靖王府的独子,靖王妃生他时大出血,诞下顾觐后便难产而死,许是因为这个原因,靖王从不将这个独子放在心上。
      从小不被亲爹正眼相待,也没有能与他说话的人,成天对着一个奶娘生活,很难不养成阴郁孤僻的性子。
      顾觐最初往来唐王府时,王府里的下人还是对他毕恭毕敬的。久而久之,大家发现,这个顾小世子不爱笑,也从不与人交谈,成天的跟在小姐身后,不像个王公贵族家的孩子,倒像是个爱尾随小姐的小混子。
      渐渐的,唐王府里的下人们看到小姐从未对其有丝毫在意,也都不将他的身份放在眼里了。一些奴仆杂役的孩子,在王府里做童仆,见小世子丝毫不像个小世子,像个小柿子,便开始对他进行言语羞辱、谩骂。
      顾觐从不对这些人做出任何反应,而他们,像是尝到了可以言语折辱贵族的甜头,越发变本加厉。

第 2 章 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