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盏茶,也能让人给夸出花来。锦沅没兴趣听他们阿谀奉承,把玩着手里的玉镯,并不和他们搭话。
      但他不说话,但总有人要扯他下水。
      旁人看她沉默不语,手边的茶也几乎未动,便关切道:“太子妃,这茶是不合你胃口吗?”
      这句话是耿觅荷问的。
      锦沅不好在人家府里挑三拣四,便敷衍道:“还好,我此时并不口渴,这花茶浓香,怎会不合口味?”
      耿觅荷稍稍放下了心,见她脸色如常,也就不再多嘴。
      但她放下了这件事,却不代表旁人也会放过锦沅。
      又不知是谁开了口,道:“原来太子妃也爱喝花茶吗?”
      锦沅已经感到不耐烦,但到底是记着自己的身份,便道:“还好。”
      那人接着说:“我先前也去过渝南王府参宴,听说过太子妃原是爱喝牛乳茶的。”
      牛乳茶是一种用新鲜的牛乳兑的茶,相比于茶味,奶味儿更浓一些。
      锦沅实在是不喜欢茶叶的清苦,就算旁人夸得再天花乱坠,也品不出什么香气来,因此她平日里都是喝牛乳茶的。
      这原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爱好,可此时被人大喇喇的说出来,她竟有些羞恼。
      锦沅抬眼看了一眼是谁说的这话,但并没有说什么。
      她此时不说话,其实就已经表明了她不悦的态度,可那人就像是听不懂似的,非要继续说,还一副和锦沅很熟的样子,好像真是看着锦沅长大的一样。
      “不过如今太子妃已经长大了,那牛乳茶都是小孩子喝的玩意儿,太子妃嫁人之后,口味儿应该已经变了吧。”
      一开始她挑起话题,锦沅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但如今听来她已经懂了,想必是有人收到消息,知道她近几日并没有住在东宫而是回了娘家。因此这些人便有些忍不住心里的那点儿腌?念头,蠢蠢欲动地又要来挑衅她。
      锦沅唇边挂着一点漫不经心的笑,她顺着这话接,开始给人家铺路:“我的胃口倒也没什么变化,不过现在,倒也不止只喝牛乳茶了。”
      庆云侯府的世子夫人郑氏也是成婚不久,和锦沅、耿觅荷年岁差不了多少。
      庆云侯是祖辈世袭的爵位,如今庆云侯府的子侄虽然大都没什么建树,但好在还有爵位在,因此在京城中地位不低。
      郑氏顺着这话接道:“太子妃在渝南王府时便是王府中的嫡女,自小便是娇养着长大的。想必如今到了东宫,太子也宠太子妃,难道连一杯小小的牛乳茶,太子殿下都不给太子妃喝吗?
      她的语气是在开玩笑,但锦沅听着更像是挑衅,她没有立即回话,擎等着别人把这事儿闹大。
      果然有人接着道:“说起来前几日还见到了渝南王妃,今日却是没有见到她,可是身子有恙?”
      锦沅道:“我阿娘畏寒,如今快到冬日,她不太爱出门,怕感染了风寒,便没有来。”
      “原是这样,早听说太子妃一入了寒天儿便回王府小住了,这样孝顺。不像我家姑娘,嫁到了西南去,除了年节回来一趟,平日里只能书信说话。”
      这话一出,周围此起彼伏的都是应和的声音,锦沅冷眼看着她们一步一步铺垫,实在是觉得慢,干脆一步到位:“的确。不过在渝南王府住的时间长了,倒还是觉得家里更自在。”
      这话说的甚是戳中别人的小心思,周围人被她这话惊了一惊。
      但又觉得这是送上门来的意思:“太子妃在嫁人后可是有些不适应?”
      这人问的还算是收敛,那边一直沉默着的孟莹莹,可就丝毫不知道收敛为何物了。
      孟莹莹端着茶盏抿唇一笑,道:“前几日还听我们殿下说,太子这几日心情不大好,原来是和太子妃吵架了呀,夫妻之间哪有不拌嘴的,太子妃也不必介怀。”
      她抿着嘴笑,看着便阴阳怪气的。
      锦沅终于等到她说话,当即也不再客气,朝她瞟了一眼,反问:“怎么,看来孟侧妃对夫妻之道也有研究?”
      虽然有明确的位份,但说白了也只是个侧妃,只是一个妾室而已,哪有资格论什么夫妻?
      果然此话一落,耿觅荷便轻飘飘的扫了她一眼,但到底是当着外人没有说什么。
      锦沅又接着道:“我和太子之间的事,就不劳孟侧妃关心了。有这时间不如多想想怎么讨得凉王开心,或者想一想怎么伺候你们凉王妃。”
      她毫不留情,就差把你不配和我说话摆在明面上。
      刚才给孟莹莹铺垫过的几个贵女,脸色都不大好,看着锦沅的表情,不由得心中惴惴。
      倒是孟莹莹,没什么表情,她撂下手中的杯盏,道:“这倒不劳太子妃关心了,妾身如今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时常觉得疲累,因此倒是不大能伺候凉王殿下。”
      凉王妃还没有动静,她一个侧妃倒是先有了身孕。
      这实际上是很不得体的一件事,因为稍微顾及一些名声的家里,都知道庶子先生并不是一件为人称道的事。
      但孟莹莹毕竟是皇上赐了婚的侧妃,又是一品将军的女儿,她今日直接把有孕之事宣之于众,那便是已经得到了凉王的首肯。
      看来这凉王妃果然很不得宠,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都是这一个想法,连看向耿觅荷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怜悯。
      毕竟孟莹莹出身比耿觅荷高了不少,当初被赐婚为侧妃,就已经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如今她在府中得宠,又可能会生下凉王的长子。
      那以后在这王府的地位必定水涨船高,更甚者说,以后这凉王妃到底是谁还说不定呢。
      并且这还很可能是皇上的长孙,太子殿下是长子,如今太子妃没有动静,东宫又没有侍妾,怪不得孟莹莹今日说话这么有底气。
      耿觅荷的脸色眼见着变得青白,看来并不知道孟莹莹有孕的消息。
      锦沅听了这消息也有些吃惊,她竟这么快就有了身孕,看来还是有些手段的。
      可如果他想借着这未知男女的肚子来挑衅她,却也是大错特错了。
      锦沅抹去眼中的那一点暗色,如常道:“既然是有孕了,那方才还站着奉茶,可真是不应该。这是大喜事,今日又是王妃的生辰,喜上加喜。本宫先恭喜孟侧妃了。”
      孟莹莹仰着下巴,颇为得意:“多谢太子妃关怀。”
      她捏着手绢儿娇柔造作地笑了一下,又阴阳怪气道:“要说起来,太子妃比我和凉王妃成婚都早,却不想,如今还没有动静,难怪当初皇上和皇后娘娘都觉得心急,如今又跑到渝南王府去住,也难免别人会非议。”
      孟莹莹假声假气道:“方才也是妾身语气不好,情绪不对,才惹得太子妃不高兴,不过您别生气,毕竟妾身也是关心您,太子殿下日理万机,太子妃也该多体谅才是。”
      锦沅挑眉看她:“孟侧妃,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太子的妃妾呢,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吧。”
      锦沅只觉得自己今日也是闲得慌,和这种人扯什么闲话,无端的叫人看笑话。
      她又扫了一眼那边看热闹的,将今日多话多嘴的一一记在了心上。
      看她脸色不好,语气也不对,耿觅荷忙出声,想打个圆场:“都是弟妹管教无方,太子妃不必和孟侧妃一般见识,臣妾回头会禀告凉王,让他对孟侧妃多加管教。”
      这话很是得体,但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锦沅也无心仔细探究。
      锦沅道:“倒不必了,毕竟孟侧妃有孕,本宫不和她一般见识。”
      我会亲自给她个教训的,只不过后半句她并没有说出来。
      这话刚落,就听见门那边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曲淮身着一身浅红色的锦袍站在厅口。
      锦沅已许久未见他,如今骤然再见,竟有几分陌生的感觉,但她稳坐不动,并没有起身。
      曲淮走进来,给锦沅先拱手行了一礼:“臣弟参见皇嫂。”
      锦沅轻慢地应了一声,并未说话。
      那边的宾客都过来给曲淮,耿觅荷和孟莹莹也都走了过来。
      看他这打扮,应该是给耿觅荷撑场子的。
      曲淮先抬手去扶了他的正牌王妃,但也没有忽略了孟莹莹,伸手扶了扶她的腰,是一个保护的手势。
      果然是已经知道她身怀有孕了,耿觅荷垂了垂眸子,只当什么都没有看见。
      原本以为只有女眷,却不想曲淮也在,锦沅看见他就觉得吃不下饭,再看他左拥右抱的更觉得恶心。
      锦沅一时半刻都不想再多待:“凉王来了,正好本宫一会儿还有些事要办,便不在这儿耽误大家时间了。凉王来了,诸位正好开宴,本宫便先离席了。”
      说着,她便带着婵钰往外走,却不想曲淮竟侧过身子,直接拦住她。
      “皇嫂怎么这般急,臣弟才一来便要走。”
      他的语气恭敬,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带着尖锐的刺。
      不像方才孟莹莹那般阴阳怪气,而是直接挑破:“莫非皇嫂是想等太子皇兄?可臣弟听说皇兄和皇嫂吵了架——”
      他故意拖长音:“本想做个说客来着,却不想近几日皇兄并不在城中,真是委屈皇嫂了。”
      锦沅和他站的很近,抬眼去看他,只听他又用只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语气暧昧地说:“阿沅,他就这样把你扔在京中,让你这般被人议论,真是过分。”
      锦沅却根本不搭他的话,冷冷道:“凉王殿下,本宫原先还不知道为何你府中的人那般爱嚼口舌——”
      “现在看来,原来是和你学的呀。”

第58章 觅荷[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