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默然不语,等待她的下文。
穿着精致累赘的秀女统一服饰,宋云溪小步小步的靠近宫女,“方才我一直在想,究竟是谁,让我看着那么眼熟。本来我还以为是自己认错了,谁知……”
宋云溪抬头冲秦泽天一笑,“还真是无巧不成书。昨日刚死了一个宫女,今日就见有一个跟那个宫女长相如此相似的宫女来陷害我,这真是不得不让我多想。”
“哦,宋小主如此说来,这其中倒是另有阴谋咯?只是不知昨日究竟发生了什么?”秦泽天配合的答道。
宋云溪点点头,“正是。至于昨日发生了什么事,这位宫女想必也听了另外一个版本。”
“昨日有一个宫女就死在我面前。虽是咬舌自尽的,但外面肯定很多人都传是我逼死那个宫女了吧?”宋云溪话题一转,扫视四周淡定的道。个人脸色不尽相同,却大多不敢直面她的目光。
“这事不管我怎么解释,没有证据,大家怎么都不会相信的。那么,我现在就拿出证据来证明我的清白。”宋云溪说完,冲青竹招招手。
青竹应诺,从袖中掏出一样帕子包裹着的东西,递给宋云溪。她并未伸手去接,吩咐她交给秦泽天身边的内侍太监。
秦泽天身边的内侍正是王公公,他早就知晓宋云溪的存在,也清楚的知道她的身份。有关于她的事情,自然不敢等闲以待。
接下青竹手上的东西,打开层层包裹的帕子,躬身送到秦泽天眼前,“殿下请看!”
秦泽天低头,只见帕子上摆着一支样式普通雕琢粗糙的木簪子。轻轻拿起,触手极为光滑,显然是常常被其主人拿在手里磨砂。拿在手里仔细的摆弄了一番,并未从上面看出什么,不禁转头看向宋云溪。
宋云溪立即会意,走上前道:“这根木簪子正是那日德妃娘娘头上戴着的。那日那个宫女原本是要指认陷害我的人,谁知德妃娘娘突然用手抚了抚云鬓,宫女便矢口否认并咬舌自杀。当时我并未多想,回去后,才想起德妃娘娘戴了一样极其与身份不符的东西。便是这根木簪子。”
秦泽天盯着木簪子仔细瞧了瞧,然后挥手让王公公把东西递给跪在地上的那个宫女。“叫她瞧瞧,可认识这东西。”
宫女早听到宋云溪的话,侧眼偷看,见王公公托着东西到自己跟前,忙抬起头来看。王公公拿到近前,立马夺过簪子,仔细的瞧起来,待看清后,捧着簪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宫女一哭,众人都面面相觑起来。
王公公本想出言喝止她,秦泽天挥挥手,那宫女便一个人哗啦啦的哭了起来,把众人都晾到一边。
不过,太子没发话,大家也只有等着,且不敢露出半点不耐。
终于等宫女哭的抽噎起来,王公公忙劝道:“好了好了,殿下大度让你先哭一场,你莫把殿下的大度当作你可以拿乔了。还是快点把事情弄清楚吧,也免得你亲人被冤枉了。”
宫女这才拿帕子擦了眼泪鼻涕,膝行到秦泽天面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请殿下还奴婢的姐姐一个公道!”
宋云溪看着她哭的楚楚可怜的小脸,无奈的叹息一声。在这宫女哪有什么清白公道,只有弱肉强食。她姐姐身为一介宫女,位低人微,想要活命,只能依靠别人、替别人做事,换取活下去活得好的资本。事情不成,也只能给人做了替罪羊。
更何况,她姐姐也并非就如此清白无辜,她兴许是拿了德妃什么好处,平日里或许是作威作福?也可能是德妃许了她什么好处,她只好冒险一搏。她与德妃之前更多的可能是交易,德妃拿她想要的东西,换取她来陷害宋云溪,只是这失败的代价有点大而已。
“那你且说说,这簪子是谁的?”秦泽天也不应承,直接问道。
宫女抽泣了一声,道:“这簪子是奴婢娘亲的。家里穷,买不起贵重簪子,娘亲便只好用木簪子。这簪子又是爹爹送的,娘亲很是珍惜,所以奴婢和姐姐都认得。只是不知这簪子是怎么到的宫里,还被人拿来威胁姐姐。”
这话便很是明了了。德妃能拿到簪子,自然也能轻易杀了宫女姐妹二人的娘,姐姐被威胁了,只好一命相抵。德妃因昨日被下了面子,心中记恨宋云溪,又哄骗了妹妹来算计宋云溪。
只是,这事能拿到皇上面前去问公道么?
秦泽天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宫女,而去招惹皇上的宠妃,触皇上的霉头?
就算去问了,皇上就真会处置一个宠妃么?
皇妃处置一个宫女,本不是什么大罪,若非皇上要她死,谁又能轻易下罪于一个宠妃?
位卑人微,在这皇权时代,就只能成为别人的垫脚石,消失的无声无息了。
第七十五章 太子驾临[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