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梅和刘风宝的亲妈刘东趁了。她走出去以后,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也走了出来,也同样上着铐子,他应该就是刘东德了。仔细对照一下,刘东趁和刘东德还真有点儿相似,都是瘦瘦高高的样子,脸型也有点儿像,看起来的确像是本家亲戚。
一想到这俩人是我爷帮忙抓着的,又一想到他俩对红衣女尸案非常重要,我就觉得我爷的身影非常高大,正想上前夸他几句,没想到叶儿奶却趁着人都出来后,一个箭步直接冲进刘东趁家,把大家的吸引力直接拉走了。
我爷和乔副队对着叶儿奶看了一眼,又对视了一眼,然后跟着双双走了进去,我和“屁崩儿”跟在更后边儿,好幸没人拦我俩。
进去后,二人看见叶儿奶已经走到了上房屋门口,正低着头看着门前的台阶默不作声。
“发现啥了?”
对于叶儿奶的本事,我爷也不是全不信,他很多时候的表现还是好奇。
“台阶上的浮雕是新的。”
叶儿奶没有抬头,反而看得更仔细了。
我爷和乔副队这时已经走到跟前了,他们刚进来的时候,也看到了台阶上的浮雕,台阶两侧各有一处,但都没有在意,只当是些没啥用的装饰品。
其实,与其说那是浮雕,我爷倒觉得那更像是一层铺在台阶上的水泥,完全凝固后被人用錾子刻出了腾龙的形状,四周还围着几片不知道是云朵还是波浪的形状。
不过雕刻的人水平太差,龙的头部完全没有气势,身形也不知道是在飞舞还是在水里游泳。更无语的是,可能是因为龙的足和角雕刻难度大,浮雕上的龙角和龙足不是雕刻出来的,而是雕完后用水泥粘上去的,根本就不伦不类。
一般来说,台阶两侧的图案都是左右对称的,能看出雕刻者的确也在努力让两边保持对称,但真的是水平太差,雕出来的左右两条龙形,不但不对称,甚至还有点儿歪歪扭扭。
“不知道是哪儿找的匠人,雕成啥了!”
我爷站到叶儿奶旁边儿,对浮雕进行评价。
“肯定不是找的匠人,就是自己雕的。”
叶儿奶解释了起来:
“我就不说这雕的水平之差了。正经的匠人一般是不会雕龙雕的,就算雕了也有很多注意。龙的眼再难也要显示出来,画龙点睛就是这个意思;两条龙一左一右,就肯定要在过道中心加一颗圆珠,二龙戏珠才是一对。
“最重要的一点是,有足和角的才叫龙,没足的叫烛九阴,没角的叫螭首。烛九阴至阴至邪,不能见光,没人会把它雕出来的,更不会把它摆在正屋门口;螭首虽然祥瑞,但生性喜水,一般会在盛水器物或排水口上显示,也不应该放在正屋门口。
“这两处浮雕画龙不像、不阴不阳,虽大体有金龙气,但并不纯粹,阴邪之气如影随形,加之此屋本来就是坐南向北,阴气本就足,金龙阳气难以出围。只能落得个阴阳相残、有死无生的局面。”
我爷听完,又仔细看了看,顺着叶儿奶的话问到:
“像他们家这种一般家庭,怎么会雕龙呢?这不是帝王家的专属吗?我也没看出他家有啥帝王相啊!”
听到这儿,“屁崩儿”走上前,接过叶儿奶的话解释道:
“他家的确没有帝王相,不仅如此,他家房屋的南北坐向已经确定了阳气匮乏、阴气旺盛的局面。不过设浮雕的人有意逆天改命,原因就在于正屋对面墙壁上那面镜子。”
“屁崩儿”指了指对面厕所旁边儿的一面镜子,是一个很大的方镜,这东西在那时候可不便宜,看得出设浮雕这人是下了本儿了。
“浮雕在现实中虽是南高北低,与古代帝王坐北朝南不符,但在镜子中却成了坐南向北,设浮雕的人肯定是没有办法了,才会做出这种无奈之举。”
“门前设镜子?这不是在挡财神吗?那人咋这么傻?”
我爷问了句,这句是对着“屁崩儿”问的,看得出我爷对他也算认可。
“镜子是阴寒之物,虽能辟邪,但也伤元神,不到无路可走是不会这样布置的。所以我才说,设浮雕和设镜子那人,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屁崩儿”回答完,看了看叶儿奶,叶儿奶点了点头,同意他的说法。
一直听着没说话的乔副队,蹲下来摸了摸浮雕,上边儿还有一些雕刻下来的碎屑,台阶下边儿同样堆着两堆水泥碎屑。
乔副队又穿过院子走到方镜旁边儿,这么大的镜子本身看着就很有档次,却被钉在一面破败不堪的土墙上。镜子一圈儿的外框上,钉着几枚墙钉,墙钉下边儿的地上还有一些土屑。
可见不管是浮雕还是镜子,都是刚设置上的。
“到底是谁?山穷水尽到什么地步了?要搞这么一出?”
乔副队摸着下巴问道。
第19章 画龙不像,不阴不阳[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