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傅尧玉都戴着自已去听曲了,也不能在意自已是否瞧瞧窗子外头了吧!所以桑榆试探着将一旁的帘子掀开一个小缝,但是眼睛却瞄着傅尧玉,瞧着他没什么神色,这才大胆了些,不再理会他。
这街上桑榆还是那次去白府瞧过一次,现下看来和那日倒是没什么区别,街边小贩依然为了生活忙碌,自有可怜人当街乞讨,也有富庶些的公子小姐前扑后拥的在外面闲逛。
瞧着世间百态,桑榆只有一种人间烟火的感觉自心底升起,看着看着索性觉的无趣,自已便合上了帘子,靠在一旁的车板上,闭目养神。
傅尧玉瞧她小狐狸一样探头探脑瞧了一会,倒是自已看腻了,你只笑笑不说话,只让她好好歇着,过一会感觉到马车停了,这才叫着桑榆起来,小心的扶着她下了马车,桑榆便瞧着上方牌匾写着畅音阁三个大字。
那牌匾红底黑字,屋里倒是黑压压的看不清,但是自门口的帘子上便仿佛能闻到一股脂粉香气,想来这里面唱戏的都是女角儿,供一些富家妇人出来娶乐或者谁家公子来此的。
里间有一妇人快步走了出来,她虽然不曾见过傅尧玉,但是在这地多年,也早就练就了火眼金睛的本事,单凭着衣衫,马车,随侍的小厮来看便不是个寻常人物,因此也就满面陪笑,十二个小心的伺候着。
傅尧玉显然不是第一次来,熟门熟路的告诉桑榆小心地面上的台阶或者注意前方的柱子什么的,桑榆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心下自然好奇些,四处打量了下,只见这里倒是雅致,一个个的小包间隔开,时不时自哪一个屋子里传出唱曲,或者唱戏的声音。
路上遇到端茶侍水的也都是女孩,瞧着比自已小,但都是低着头匆匆而过,不好奇,不打量,这番姿态倒是让桑榆喜欢,仔细看向一旁的装饰,只见并无门口的脂粉气那么众。
屋里的绿植颇多,而且有一股淡雅的清香,沁人心脾,闻了心之舒畅,那妇人带着二人走到二楼的一处雅间,进去之后,只见前方一个台子,正对着一个小榻,旁边则是几张椅子,一旁的墙边立着的书架上放着几本诗集,还有文案上的文房四宝,墨香颇浓,显的这里倒像是个读书人的房间一般。
那妇人身后的小丫鬟拿了一张单子,依旧低着头递给傅尧玉,傅尧玉不过淡淡瞥了眼就转身交给了桑榆,接过后只见是簪花小楷写着的娟秀小字,那纸似乎是用干百合熏过,处处透着雅致。
桑榆从前在家中,家风严谨哪里听过曲,看着那些曲牌名也是一个不识,只看着下方的点心亲切的很,一连点了几样,惹府傅尧玉笑道,“难得带你出来一次倒是吃东西的不成?”
桑榆皱着眉头又瞧了瞧那单子,最后又选了个绿茶才算完,只对那妇人道,“我是第一次来不知道有什么好的,选几个雅致的你们这唱的算是招牌的。”
那妇人显然司空见惯这样的方式,默默退了下去,没过片刻茶点上齐,就见着自外间鱼贯而入八名女子,身穿舞服,又有三名乐师带着乐器而入,随着为首的琵琶声起,女子们展开腰肢。
一旁的妇人解释道,“二位稍坐歇息,欣赏下畅音阁的舞乐《秋赋》”说完这话,她就退了下去,桑榆端起绿茶小啄一口,只觉唇齿留香,见着前方的舞姿变化道像是一出戏一般,两名女子踏青,互相嬉笑玩耍,最后结伴而归。
一首舞作罢,她们退下去后,那乐师便上前行过礼,边弹琵琶边唱了起来,声音宛转悠扬,韵味优美幽致,一曲过,桑榆犹自暗暗回味。
只记得那句“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这说的是一人上战场前为自已妻子说下的誓言,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傅尧玉上战场的事情了,这种事情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想来今后自已也会有独守空房的时候,桑榆这心里便堵堵的。
剩下的任是她们在如何余音绕梁也是尽数听不进去了,傅尧玉见她初始倒有兴致,后来也就恹恹的,索性让人都退了出去,自已歪靠在小榻上,让桑榆也躺过来,桑榆走过去,躺在傅尧玉的怀中,声音沉沉的道,“你什么时候恢复上朝?”
“在过四日。”
“那你是否会继续征战沙场。”
傅尧玉沉默了半晌,还是点头肯定道,“会。”
“那你是否会有危险。”
 
第二百零九章 生当复来归[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