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起身后,身子立马转向一旁,冷静了好久这才转过来,看着傅尧玉从地上站起来,往日洁白的袍子蹭了好大一块泥垢,颇有些过意不去,一想到他方才都替自已垫了一下,和这个情谊比起来,那泥垢倒也不算什么了。
二人沉默了半晌,还是傅尧玉先开口打破了这个宁静,“摔疼了吗?对不起,我只是想与你说个玩笑,不想竟害你差点摔倒。”
桑榆连连摆手,“不,不,不是,是我自已不小心没看见有石头,方才谢谢尧玉哥哥了。”
只低头的功夫就看见傅尧玉衣摆处应该是被石头刮到裂开了一个口子,她见着此刻气氛尴尬,便想着为他补一补这个衣襟,来缓解尴尬。
傅尧玉看了眼衣摆,道了句也好,二人便找了处大石头坐下来,桑榆拿出随身的针线包,便开始缝补起来。
此刻,看着天上的月明风清,感受着身旁女子身上传来的若隐若无的檀香味,这些都让傅尧玉感觉到生活无限好,说来可笑,他在宁祥郡主府生活了那么多年,都没有这么感觉,此刻竟然在一个算不得多么熟络的小姑娘身上感觉到了。
见着她穿针引线,神情十分认真,傅尧玉便没忍住问道,“几乎每次见到你,你都与众人口中的样子不太像,你真的有很多忧心事吗?”
桑榆听见他如此问,淡淡苦笑一下,“若说忧心事谁没有呢!不过是些小事罢了。”
说完这话顿了一顿抬头看着傅尧玉又认真道,“有时候还羡慕你们男儿身,可以考取功名、在朝堂上感受风波云勇,可以上战场杀敌,保家卫国,可是我们只能做深宅里一朵骄养的花,什么都做不了。”
傅尧玉听了这话,低下头沉思一番,回味了这段话后道,“你和我见过的那些大家女子都不同,她们不会感慨身世,她们的心思大多在打扮、家常中。”
桑榆继续手上的功夫头都未抬,“那是因为她们自小就长在深宅大院里,而我十岁时候才回来,十岁之前见过了与这同的世界,所以如今想来,感受现在就像是一场梦,总怕哪一天梦就醒了,到时候我就依然一无所有,但我若是男儿,闯出的功名就都是自已的,就算梦醒了也不怕。”
傅尧玉听过义杭讲些桑榆以前的事情但也是一知半解,见着她不愿意说,也就不曾追问,只是抬起头看着天上忽明忽暗的星星,“是啊!男儿郎本就应该如此的,可惜,有些人却天生要被困在枷锁之中,挣脱不得。”
对于这话桑榆有些不解,想也没想便开口道,“世上没有什么冲不破的枷锁,既然被圈住了,解开就好,倘若是我,我必定不惜一切代价,只求一个将来不后悔。”
听着身旁看着柔软的的人说出如此坚定的话,傅尧玉面上一愣,接着笑了一下便不曾在说话,借着桑榆缝补衣服的功夫,他偷偷的看着她,桑榆却不知道自己以成画中人。
傅尧玉只知道她长的标志,如今细看来才发现她眉间有一种说不出的淡然,倒是让人有些难以移开眼睛,眼见着桑榆就要抬起头,他赶紧转过身,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远处传来阿月的脚步声,桑榆将那外衣还了傅尧玉,便道了别,傅尧玉摸着方才桑榆握住的地方,感受着上面的余温。
忽然他又想起什么一样,手抚上了面,那是方才桑榆滑过的地方,那种触感他现在仿佛都依然可以感受到一般,眼见着桑榆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见,他这才转身回去。
桑榆回了寿安堂,将风竹轩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林老太太,只是把见到傅尧玉的一段隐去了,又陪着她略坐了坐这才回了房中睡觉。
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床板,她又想起了方才见到傅尧玉的时候,只是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这应该是在梦中,因为她看见远处傅尧玉正含笑的看着自已,桑榆微微掐了自已一把,嗯,却是不疼的,她这才确定自已是在梦中,只见一个眨眼的功夫傅尧玉已经闪身来到了自已面前,笑着对自已伸出手。
桑榆刚要触到他的指尖,周遭便成为了黑暗,下一秒桑榆便睁开了眼睛,微微掀开帷帐
第四十三章 难得的安宁[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