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尧玉正在想着事情,就听见马车外的小厮喊着到了,笑容渐收,慢步走下马车后,抬头就看见上方牌匾的大字,郡主府,这是他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可不知怎的他依然对这里十分抵触。
自有小厮上前替他打开紧闭的大门,此刻夜深人静,偶有丫鬟从旁边走过,也是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整个郡主府像极了话本上的广寒宫,冷静而孤寂。
照着规矩傅尧玉回来后要去给养母也就是宁祥郡主请安,只是刚走到门口,不等敲门,便听见里面传来了尖锐刺耳的?人叫声,惊醒了一旁树枝上栖息的鸟儿,它们齐震着翅膀,从此处离开,不敢再多呆一刻。
只是门口的傅尧玉和一旁随侍的小厮早已经习以为常,连脚步都不曾挪动一下,等着里屋彻底安静下来,紧闭的梨花木门打开,傅尧这才抬起头,只见屋子正中躺着一个人影,看身形应是前天才到自已书房伺候的丫鬟红儿。
此刻她一动不动,身下流淌的鲜红血液告诉傅尧玉,此人已经死透了,马上有人来把小红的尸首拖走,随即清扫、熏香,不过片刻功夫这里又一如往常,仿佛方才的画面只是傅尧玉幻想出来的一般,但是屋子里若有若无,淡淡的血型味道还是在提醒着他方才事情的真实。
不等多想,便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甜美的声音,“是尧玉回来了?今天在林府如何,过的还开心吗?”
转过身便见到梳妆台前坐着一个女人,一身大红衣袍,面容保养的极好,肤如凝脂、眉眼含笑,生的颇有温婉动人之态,若不是傅尧玉十分清楚这人,只怕也无法将刚才红儿的死和她联系到一处。
不等傅尧玉说话,宁祥郡主又道,“你昨天又上书你父皇,要请旨带兵平西北战乱?”
说到此,傅尧玉心中不禁咯噔一下,赶紧道,“儿子只是想为父皇分忧。”
话音刚落,一个奏折立马飞了过来,贴着傅尧玉的额头摔向地面,“你是本郡主的儿子,替你父皇分什么忧?你上头还有五个哥哥,哪里又显的着你,就凭你也配上战场,红儿的死不过是个警醒,你下次若是在这样自不量力,就让你房中所有的人为你的愚蠢陪葬。”
宁祥郡主说这话时,嘴角依然带笑,仿佛就在和傅尧玉聊家常一般,但是傅尧玉却明白她是真的说到做到。
五岁那年自已想去池塘钓鱼,宁祥郡主不允,自已偷偷带着两个小厮去了,第二天再见到的就是已经没了气息的小厮尸体。
七岁那年自已想随着大哥哥去外地勘察,宁祥郡主不允,自已派了贴身的小厮去给父皇送信,结果信没等出府,那小厮就已经咽气了。
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房中的人几乎每隔两个月就要重新换上一批,小厮还好,若有哪个丫鬟和自已多说了一句话,怕是就要丧命。
这次也是一样,傅尧玉看着身边的朋友科举的科举,有功名的有功名,唯独自已整日里养尊处优,刚想着西北有战乱,自已若是能跟着前去,长长见识也好,结果这奏折还没等送到父皇案前,这下马威就已经摆到了自已面前。
“你一次次的违背我的意愿,你知道该怎么做?”
傅尧玉暗暗捏紧了衣袖下的手,却依然是点点头,走到院外正中,直挺挺的跪了下来,面上依然是淡然的神情,但只有他自已知道那双手握的有多么用力。
宁祥郡主见此,面上神情柔了几分,赶紧走过来轻抚着傅尧玉的面庞,“儿啊!别怪母亲心狠,母亲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一个,母亲不允许你受到任何危险,哪怕一点都不行,记住母亲的话。”
这一晚各人有各人的过法,比如桑榆就是睡的香的很,一张小床被她翻来覆去的简直不够用,要掉下来,她本想着第二天祖母和大夫人都要去大姐姐家,能多睡会懒觉。
却不想到了时辰眼睛倒是自动睁开了,虽然还有睡意,但是既然已经醒了,桑榆便不想在赖床,只好唤了玉杏和阿月进来,梳洗打扮后,一个人依着床头发呆。
今日祖母不在,大夫人不在,无聊的很,倒不如给自已放一天假,去找三姐姐说会话。
说做就做,桑榆当即就来了风竹轩,二个小姐妹整日窝在房中早就腻歪了,便想着做些新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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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宁祥郡主府[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