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天界边缘的白昭突然回头。
旁边跟着的人还惯性朝前走了几步,才发现人站住了,“仙君?”
他又喊了几声,白昭才回神,却直接和他说:“抱歉,有点事,不去了。”
然后在下等仙官目瞪口呆的表情里,大步回去了。
推开宫殿门,白昭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然后一把拉开门。
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身后的仙官气喘吁吁跟上来,也不敢离得太近,小心的站在一边。
“仙君……还去吗?”
白色长袍的青年站了片刻,没事人一样转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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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子里的东西很简单,几件发旧的衣服,几个用旧的玩具,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艾月满看了片刻,伸手拿起一个泛黄的布袋,抽出小木剑。
小木剑很普通,虽然现在的小孩大多是摸着模型汽车飞机长大的,在在更早之前,大部分玩具店或者是庙会市集都能经常看到它的身影。
和机器压模成四四方方的小木剑不同,这把剑身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手工削的。手法很不娴熟,刀尖斜着缺了一块,又不直,反而更像是细过头的长刀。
身处局中并不明了,往往是一切尘埃落定无法改变,才惊觉很多事在很久之前就有了预示。
木剑完全从布袋中抽出,最后露出的剑柄部分和白色的剑身截然相反,大片褐色占据了主要部分,后天沾上的红褐色液体已经完全嵌入了木头里,将充满童趣的小玩具弄得可怖又渗人。
艾月满却将它小心的拿在手上,轻轻摸过上面的小字。
曾经白昭还待在凡界的时候并不是家中独子,往上还有一个哥哥,是个没有修炼天赋的普通人,注定和仙途无缘,却从小生活在一群天之骄子中间,弟弟还是个万年一遇的天才。
于是越发阴沉,嘴巴不饶人,艾月满只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看见他笑过。
看到过最多的时候是白昭帮助村人除了妖物带着伤回来,哥哥紧闭大门,话语如冬天般冰冷:“你这么厉害就自己找地方住,回来干什么!”
白昭听完什么都不说,带着艾月满挨家挨户敲门。他本来就生的好看,又帮城里的人解决很多次麻烦,总有不少人愿意收留他。
大娘给艾月满整理床铺的时候絮絮叨叨,在艾月满没来的时候白昭可是会一直坐在门外。
“浑身是伤天气又热,好不出个好歹!那个哥哥狠心的要死!”
然后拍拍他:“还好有你这个娃儿了,姨也就放心了。”
艾月满和白昭是一次除妖的时候认识的,觉得他有趣,于是隐隐藏藏跟了几天。
白昭在这期间表现的好像不知道他的存在,照样赶路生火烤东西吃,虽然日子无聊但艾月满观察的入迷,无意中闯入一片浓雾,本来安静的山中霸主突然暴起,朝误入他领地的艾月满扑来。
而剑光一闪,转眼大蛇庞大的身体四分五裂,哀嚎都没有就死去了。
漫天血雨中,白衣的青年低头看着蹲在地上的少年。
“跟着我干什么,喜欢我的剑?”
少年在短暂的愣怔中猛地点头,眼睛都在放光:“嗯!想学!”
当然是没有学成,白昭闯天下就是靠的一身超脱的剑术,但耐不住艾月满的软磨硬泡,终于某天无奈的手抵着额头:“你不是有刀,为什么要和我学剑法?”
“我喜欢刀,可威武啦。以后也想做第一第一的刀客!”艾月满摸着腰间的大刀,迟疑了一下,“但就不能跟着你了是吗?”
白昭一言不发的离开,艾月满坐在原地眼巴巴等了一会,等到一把潮潮的小木剑。
“这把剑送你。嗯,要刻名字吗?你叫什么?”
那把小木剑早就湮灭在曾经的过去,当时的艾月满还是个刀客,而白昭使剑,两人在几年后会互换过来,也不知道当时是否能想到这一点。艾月满用小木剑捅捅树,觉得还挺精致的。
谁教他做的?
被这样问的白昭,露出了少有的、像是在回忆某种柔软记忆的表情:“是我哥哥教我做的。”
年幼的小孩煞有介事的递给他带着潮气的木剑,不是很好看,却是一刀刀亲自削出来的。
在那个雨夜的白昭格外温柔,用柔和的好像小指尖轻轻拨弦的声音说了很多,最后说:“哥哥当时说要保护我一辈子。”
“他说的可认真了。”
话中的人死在当年的雪夜,仇家找上门要他说出白昭的去向,当白昭一路追着回去,歪倒在床上的人已经凉了。周围的邻居死伤不少,有人看到白昭回来拉着旁边人裤子叫道:“他回来了,你找他,你找他放过我——”
小木剑放在床垫底下,刚好被压在伤口的下面,没法用了。
就算再来一个天真无邪的哥哥,也不可能拿着它笑说:“哥哥保护你”了。
鲜红的血迹变成黑褐色,上面小字隐约还看得见:“白霖送给白昭。”
用灵力催动,从中便生出丝丝缕缕红色的烟雾,环绕剑身。
白霖死后的第十年,白昭的刀生出了刀灵,和记忆中一般无二的脸让艾月满吃了一惊,但什么都没问。
谢云的名字来自云藏甘霖,艾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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