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哭鬼的玩偶身躯猛地颤抖了一下，半透明的人影瞬间出现在两人身边，脚步不自觉朝房间踏出一步，又迟迟不敢上前。
明明门对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没有用处，但莫元偏偏只敢站在门外，双目迷离。
木门又剧烈颤抖一下，墙皮簌簌从边沿已经开始风化的地方落下，落到少年脚边，却是一片漆黑。
门那边传来赵梅的声音：“别扯了别扯了，扯坏了你怎么赔？琳琳都没在了你又疯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那边又是一阵悉悉索索，声音很快变小听不清，诅咒骂人的话只开了个头就被刻意的收敛，等赵梅再次出现在两人面前，艾月满看到她的眼圈有些红。
她不看两人的眼睛，掩饰着擦了手又擦了擦眼睛：“嘿，你看我，忙得都忘了招呼你们坐下了。”
决口不提是自己让他们先看看，赵梅翻箱倒柜找出不舍得用的杯子给两人泡了茶，茶放进去才后知后觉感到忐忑。
艾月满不喜欢泡着同类残躯的水，要了开水，白昭脸色平淡接过，在赵梅惴惴不安的注视下抿了一口，抬头：“您之前说让女儿到同学家了是么？”
“哎，是。”赵梅连忙答道。
“今天晚上就睡您女儿的房间吧，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看，到天亮就没事了。”
虽然得到了保证，但赵梅还是心里发慌，耐不住要问：“大师……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白昭张了张嘴，要回答，一旁的艾月满插话道：“是个死了很多年的厉鬼，一直在重复他生前最爱做的事情，没有自我意识。”
被抢话，白昭也没有辩解，静静听艾月满和赵梅对话。
“鬼怪死后会因为怨气留在原地，一部分被死亡的恐惧支配，永远在事发地重复死前场景；一部分跳出了这个坎，开始漫无目的游荡，当遇到让自己感兴趣或者熟悉的地方、活人时，就会停下来，敲敲门玩玩弹珠找机会沟通一下啥的。”
他的说法让赵梅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偏偏艾月满还在继续说：“当然，我们都知道这个‘弹珠实际上是……”
“我去给您倒水！”赵梅慌乱的打断了他的话，起身去厨房的时候伸手按亮了所有灯。
艾月满收起之前神秘兮兮吓人的架势，乖巧靠回沙发上面。
白昭：“这个你拿着。”
艾月满看了下塞进自己手里的东西，三角形纸包墨迹中隐约有金纹，应该是以桃木枝浸过的水和金粉兑成的墨汁写成，和工序的繁复对应的是从上面传来的如小江一样的蓬勃灵气。
艾月满拿着看了一会，灵气温养得他手指暖暖的，突然笑了起来。
“你不问我为什么骗她？”
白昭像是在说一件自然不过的事情：“既然不想告诉那就不告诉好了。”仿佛欺骗雇主是无所谓的事情。
艾月满笑完了才拉拉他的袖子：“虽然不告诉她，但还是会帮她处理好的。”
白昭不动声色的伸过手让艾月满更方便扯：“她在意的也是这个。”
况且从这些天得到的情报来看，他总觉得这件事不会很简单。只是解释需要时间，赵梅端着水进来时，两人都结束了话题。
艾月满接过水：“啊，谢谢。”
白昭问：“你每次‘做梦大概是什么时候？”
赵梅毫不犹豫：“一般是凌晨1点。我想过一整晚不睡觉，盯手机的时候，只要到一点就会突然睡过去。”
——其实不是睡着了。
但两人都没说出来吓她。
“我会给你道符纸贴在门上，帮那位……”赵梅道‘我妹夫，白昭嗯了一声接着，“让你妹夫戴好他之前给的玉牌，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就算听到有人叫你们名字，哪怕是你女儿，也不要出来。”
赵梅“啊”了一声：“它怎么知道我名字？”
艾月满：“它一直跟着呢……”
一句话，赵梅满心疑问都消下去了，她颤抖着握住白昭的手：“大师，你可千万帮帮我啊，这样下去，都快过不下去了……”
白昭对艾月满：“……”
白昭：“会的，你放心。”
在艾月满的刻意引导下，赵梅完全没问到起因——或许她自己也不是那么想知道，只是想要快点结束这一切最好。
老式小区的隔音不好，当全部灯关掉之后，外面的杂音就显得格外清晰。有人在训斥不听话的小孩，声音大了点，被惊动的家犬吠叫出声。
还有上下楼梯拍手跺脚的响动，有人掏出钥匙开门，一串清脆。
待夜慢慢变深，所有声音逐渐消失，路灯从窗口映入薄黄的光线，时不时有车辆从路上经过，遥远传来的喇叭声更显出屋内的安静。
白昭腕上带着的是灵气驱动的表，别说是晚上，就算是被法术攻击到了眼睛，只要用灵力一扫就能看清时间和上面细小的数据，数字不断变化，但维持在一个很小的区间。
数字静静跳动着，在
第八十二章 失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