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木琅惊出一身冷汗,身边有人刺耳尖叫了一声:
“要死了谁把被子扔下来了?”
他眩晕的感觉这才猛地一散,定眼看去,果然是床医院里最常见的白色棉被,身边刚好路过的医生骂骂咧咧去抱了起来,看样子是要去一房房找是谁那么恶作剧。
“啊,医生姐姐。”
从五楼某个窗户探出一个脑袋,黑色的头发乖巧的贴在脸颊两边,被高层的微风吹的在头顶竖起小小一簇头发,精致的脸上带着抱歉的笑容。
“抱歉抱歉,是我弄掉的,我马上下来,医生姐姐等我一下!”
少年说完这一句就从窗户那边缩回头去,医生怀着怒火在楼下等少年自投罗网。这个插曲小小的阻拦了一下木琅的脚步,没有等在原地看后续发展,虽然这床被子掉下来的实在蹊跷——
在看到单人病房里依然好好睡着的王泽宇的时候,木琅长舒一口气,将所有事情都抛到脑后去了。
王泽宇的病房在第四层,木琅到护士站问完情况回病房时,刚好看到那个少年抱着被子从楼梯跑上来,旁边跟着刚才那个医生。此时已经全没有刚才的怒容,甚至笑盈盈和少年交谈。
少年一抬头就看到了木琅,对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先前隔得远,现在木琅才发现少年眉眼十分精致,浑身气质出众高冷,像是块冰,一双眼睛却有着温柔的弧度,两种不同的气质完美融合到了一起,有种不可思议的吸引力。
在少年路过他的瞬间,木琅突然感觉一股凉风灌入脖颈,下意识抖了一下。
正好此时局里打电话来说木琅待会就可以离开了,他们联系到了赵琳的父母,赵琳的姐姐刚好就在本市,今天晚上就可以到医院。看护的护士也说目前情况稳定,没有发生什么异常,那个诡异来电就像是一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玩笑一样,和来时一样突兀结束。
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吗?
木琅在医院等赵琳的姐姐等到晚上十点,她是结束工作赶来的,作为例行询问,木琅问了几个在王泽宇出事时问了朋友的几个问题。
赵梅是个面容普通的高个女子,面对询问显得有些唯唯诺诺,缩着身子:
“她是说过,但那不是玩笑吗?”
赵琳和王泽宇在出事之前是和亲朋以及邻居求助过的,但没人相信他们。
因为实在太过无稽了。
“就是有天,赵琳突然打电话和我说,她就一直在哭,然后和我说他们遇到抢劫犯了。”
那是四个月前的事情,王泽宇夫妇买下这套比同期便宜不少的房子,开开心心住了进来。刚开始没有什么异常,两人也没太注意房间里时不时东西会移动位置,只觉得是对方做的,也没有互相询问。
然而第一个星期结束,某天赵琳在回家的时候看到屋子里站着一个人,她刚脱下一只鞋子愣在原地,就被那人冲上前捂住嘴巴捆了起来。
那个人将赵琳绑到了客厅桌子旁,然后关掉房子内的灯。当王泽宇晚上加班回来准备开灯的时候,将王泽宇也控制住了。
接下来被控制的夫妻二人眼睁睁看着来人将屋子里的钱财洗劫一空,连贵一点的衣服都没有放过,带不走的电视洗衣机之类统统用棍棒打烂。
听起来像是性质恶劣的入室抢劫。而后产生的ptsd?
木琅:“报警了吗?”
赵梅脸上露出些奇怪的神色,她在讲述这件有惊无险的事情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一直很奇怪。看了一眼病房里面的王泽宇,赵梅用一种神秘的、小心翼翼的语气和木琅说:
“……可是他们没有被抢劫啊……”
木琅记录的手一停,不可思议的看着赵梅:“怎么说?”
“赵琳哭着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马上请了假赶去了,到了那里什么都好好的,也没有绳子,他们两个只知道躺在地上哭。去看钱和存折的位置也都还在啊?”
赵梅面上的神色很隐晦,她小心的看了木琅一眼,在看到他脸上不由分说的‘说下去的严肃神色,才挤牙膏一般继续说:
“她一边哭一边说她被杀了,王泽宇也被杀了,你看这……每晚都给我打电话,说是被抢劫了,我刚开始去了,后来就不去了。我觉得是他们闲着无聊耍我。但是jc同志,你看这,这是不是他们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啊?”
手中的笔已经停下,木琅看着面前这个形容瑟缩的女人——他明白她脸上的隐晦是什么了,那是一种从众的、不安的,生怕将她也扯入笑柄中的犹疑。
“……不一定。王泽宇也需要住院治疗,如果发生过这些事,建议在院内挂个心理专科看看。联系上了赵琳请及时联系警方,我们找到赵琳也会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赵梅的眼睛滴溜溜转,好半天才回答了个‘好。
事情算是告一段落,没他什么事了。只是木琅在换衣服离开医院的时候还在发愁这段应该怎么写。
照实写上去,别说李队会不会接受,就被谁看到说出去发到网上又是一个警方做事敷衍的例子啊。
他最后看了一眼四层楼王泽宇所在的病房,他下意识觉得这件事有点诡异,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就宣告结束。但和他已经无关。
医院已经彻底恢复寂
第七十三章 过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