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长老恐怕根本就不知道。”
五长老的脸皮一紧，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月满啊，长老身为八长老之五，怎么会不知道呢？”
是啊，他是长老，寿生草知识共享如何会不知道？
艾月满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想法，为什么会对五长老有所怀疑？他根本说不出缘由，但心中有根弦崩得笔直，猜疑是轻轻拂过的手指，让弦颤动不已。
“你心性不稳了。”五长老一针见血，“我不知道你下界遇到了什么，你心神乱絮，有入魔之相。”
入魔……
为什么？
我……入魔？
艾月满眼中迷茫神色越来越浓，五长老的话继续传入耳朵：“你本就根基不稳，突然的功力增长、和过多的事情让你受到影响，快要入魔了。”
五长老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朦朦胧胧地，带着一点蛊惑：“趁还没完全失去理智，来，说出来……解开阵法的口诀是什么？”
“是……”艾月满双目无神，跟着就要吐出字，但在千钧一发的时候他猛地咬了下自己的舌头，疼痛让混沌的神智稍微清醒，能挤出话：
“你不是长老。”
“清和祥瑞，以止妖魔，散！”
一声厉喝好像是响在耳边的大钟，艾月满浑身剧震一下，从幻境中脱离，宛如上岸多时又被丢进水中的鱼，身体歪斜扶住桌子，吃力的喘息。
四周还是熟悉的房屋布景，朴实无华，墙上挂着或名家或无名之士的挂画，籍籍无名或者大家之作混杂一起，不分贵贱。
五长老捏着决扶住歪倒的艾月满，本来温和的脸上如今全是冷意，还有细细的汗珠布在额头。艾小子回小界和他报告情况，说到一半却陷进了幻境，居然有心魔强行侵袭他的身体，想要霸占本心，他不擅长驱魔之术，若不是最后关头艾小子不知怎么清醒了一瞬让他有机可乘，恐怕危矣。
心魔见强占不成，不等五长老发难捉拿，竟然自己散开了。
五长老见状更是表情凝重，这竟然只是一道幻影，却能跟在艾月满身上进小界，还能在他的地盘强占艾小子的本心。
如此力量，如此力量……
艾月满心神消耗过大，已经昏睡过去，五长老用传音鸟雀让艾叶过来照顾他，自己连忙朝长老议事台赶去。
艾月满这一觉睡得很沉，月华和日辉交叉在他梦中出现，他梦到月下提着剑的少年侠客，在转过身的瞬间光映大地，面前是乌压压的人群，他站在最前面，和大军遥遥对峙。
对峙？
他岂有这种经历？
疑惑让他转头看了一眼，刚好清泉落瀑在他旁边，他在瀑布上面看到了自己的脸。
不熟悉的、陌生的、满面阴郁的一张脸。
艾月满挣扎着醒来，手臂有点沉，像压了个西瓜，他躺着，用眼角看过去，艾叶正趴在床边沉沉睡着。
他睡的极不安稳，艾月满只是动了一下，便惊醒过来。
“月满你醒了，吃水吗，我喂你？”
口中残留着一些甜味，想必是艾叶在他昏睡的时候便喂了一些，艾月满摇摇头，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
艾叶看懂了他的眼神：“你回来了，和我说了几句话就去找五长老谈事，但说到一半你突然心魔入体，险些走火入魔，我接到长老传话的时候去见你你都化作草型了……我以为，我以为……”
艾叶说到一半，流下泪来，连忙转身擦了。
寿生草一旦化形，除非身将死便再难以化作原型，只能通过变化之术拟为其他草类形态。有说这取的是佛家‘舍得的意思，既然选择化身成人，从此入红尘牵机缘，便不能如妖般无规矩，这就是寿生草出身妖族，却不被天界视同为妖的缘故。
但将死的寿生草都会化作原型，取的是‘我自本我。
所以一旦有寿生草化作原型，便已是生命危急。
艾月满知道艾叶内心的恐惧，发出的声音嘶哑而轻微：“……没事了。”
“当然没事了！你都变回来了，没事了。”艾叶的笑像是哭，又是真心为好友开心，他的见识少，第一次见化了原型的寿生草还能化作人形，一股脑只相信没事。从桌上拿下给自己准备的百年灵露，扶着艾月满喝下。
艾月满由着他折腾，他在想那个人到底是谁，为何会救了他一命？
而且还是那人的本命法宝，才能从其中窥探到一点记忆。
思及到底又是懊恼，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带了两股势力来到小界？
这可如何是好！
议事台，众位长老皆是神情严肃。他们听了五长老的话便齐齐出手在小界搜寻一番，果然一无所获。
但也不尽然，艾月满的身上竟然残存两股魔气，虽然很快消散，但那是不争的事实。
第四十八章 火木，水木[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