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地刺激谷睿,虽说他对大女儿谈不上分毫喜爱,可想着她对自己的敷衍不敬,忤逆顶撞,反而将林朔奉为生父一般孝敬,心中便膈应得紧,故而盯着柳云初的目光略带憎恨与肃杀。
林朔察觉到了谷睿的目光,侧身上前挡住了谷睿的视线,横扫一眼,威仪道:“谷大人可是对本将军做云初义父之事有意见?”
当然有!可谷睿敢说吗?当然不敢,皇上下了旨意,这件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容不得质疑和反悔,便是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说有意见!
“怂包。”林朔嫌恶万分,复而扬手对着原本镇西将军府的家仆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将东西都给我搬进来了,这些都是本将军惯用的物品,若是磕坏了,唯你们是问。”
柳云初一听,便知林朔这是打算住进柳府了,心中明白他弃了安逸的府邸,而住进这乌烟瘴气的柳府,为的就是替她撑腰,当即便对着方嬷嬷吩咐道:“嬷嬷,你快些将青松院收拾出来,库房里有几套不错的瓷器和屏风,都收拾出来摆进青松院。”
方嬷嬷面上堆着笑意,应声道:“小小姐放心,老奴这边吩咐下去,保证在午膳前将青松院收拾出来。”
柳云初点点头,方嬷嬷的能力毋庸置疑,能一人将偌大的柳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也是极为不易的,故而收拾园子的这等小事,倒也无需额外操心。
谷睿听见柳云初同意林朔住进柳府便已生气万分,然当听到让他住进青松院时,除却惊愕便什么都不剩了。青松院那是柳暮寒在世时居住的院子,自他亡逝后,便空寂下来,除却让人每日打扫之外,平素都不让靠近了!柳云初让林朔住进青松院,这是向他宣告什么?若是让林朔住进了青松院,那他在柳府的地位便会在降一层,他断不能容忍这种事情的发生!
“青松院乃你外祖父在世时的居所,怎可让他住了进去?随便寻个院子让他住下便可,何须劳师动众?”谷睿出言拦截阻止道。
“父亲住着主院,义父自然不能差了去,怎能让他屈居客院?”柳云初却是尤为坚决道,又转头对林朔道,“义父,青松院主卧原是外祖父所住,便只能委屈你一二,住进偏房了。”
林朔知晓柳云初的顾虑,觉着她这般安排倒也合情合理,便道:“便如你安排这般。”
两人尤自拍板敲定了此事,至于谷睿的意见,他们并未列入考虑之列,得令的家仆们立即扛着箱子拨开了拦路了谷睿舒凝,跟着方嬷嬷浩浩荡荡地往青松院而去。
“义父,虽圣上下了旨,可女儿到底还是欠您一杯茶,这会儿便遂女儿一道往正厅去吧!”柳云初侧身上前一步,对着林朔附议道,转头瞥见了谷睿,还嫌刺激不够地挑衅道,“父亲,女儿替义父奉茶,您作为父亲的理应在场,可要随我们同去?”
柳云初是料定了谷睿不会答应的,故而才有此一问,瞧见柳云初的神色,谷睿心中暗憋着一股气,闷声道:“闹心,不去!”
“倚月,方才舒姨娘冒犯本郡君,被义父瞧不过眼教训一番,然父亲最是礼仪律己,故而对舒姨娘之行为深感痛心,以致于略感不适:父亲不能亲自在场,见证镇西将军成为本郡君的义父,对此本郡君深感遗憾,可也不能不顾父亲身体,你便扶着父亲好好回院中歇息。”柳云初淡笑着吩咐,言语中的专横却不容置疑。
倚月自然是喜欢,虽不能见到小姐认义父的一幕,可能看着谷睿和舒凝吃瘪倒也是不错的,故而脆声应道:“奴婢遵命!”
说着疾步上前,一把擒住了谷睿,笑言:“谷大人,奴婢这就送你回院子里歇着,也不枉郡君关切一番。”
谷睿怎愿?奈何倚月习武,手劲比谷睿都要大上几分,为了面子,谷睿只能顺着倚月的力度离开,舒凝将身上的重量都悉数压到了彩青身上,末了仍旧不甘地剜了柳云初一眼。
待他们离去了,林朔颇为赞赏道:“果真不能小瞧了你,今日若是没有我出面,谷睿怕也是讨不到好处。”
“我虽不会让自己受委屈,可以得费些时间,远不及义父出手来得震撼,今日这一出,足够让他们安分一阵子了。”柳云初意有所指道。
“但愿吧!”林朔并不如此作响,念及舒凝方才的眼神,直觉上便觉得不那么简单。
第八十七章 当众打脸[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