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沈念余脸上冷汗直流,顾不得柔软的腹部被一次次撞击的痛楚,死死抱住她。“好常乐,乖常乐,我们忍一忍,再忍一忍就过去了!”
强行催眠的后果,就是她处于精神分裂的边缘,醒时大脑会分裂一般痛苦,只有短暂的昏迷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与缓解。
沈念余与她同吃同住,片刻不敢离身。没了整日的毒打,强行扎针灌药,她终得逐步稳定情绪。
整整三个月,关常乐终于在一个夜晚恢复意识,清醒过来。她探出手,摸着睡在床边地板上的他,那高高突起的肩胛骨,险些掉下泪来,“是我了拖累你。”
沈念余毫不在意,执起她的手放在脸上摩挲。“只要你能醒过来,什么都无所谓。”
关常乐强忍的泪终于夺眶而出。被欺负被折辱,被误会被折磨时,她没有哭。直至这一句轻描淡写、略去了付出了一切辛苦的关心,她的委屈全盘倾倒,所有伪装的坚强垮塌,溃败脆弱得不堪一击。
正要说什么,她胃里翻用出一股酸水,哇地呕出来。
沈念余连忙替她擦拭嘴角,这样的症状之前就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但是关常乐意识不清,完全不懂得表达,喂下去的饭总是吐出大半。
这些日子以来,外面纪安宴铺天盖地地撒下暗网找人,沈念余不敢出门暴露行踪,也不敢联系医生上门,只能尽可能地照顾她。
如今外面的风声似乎下去,关常乐又清醒了,连忙掩人耳目带了她去体检。这才发现,常乐竟已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医生瞧了眼体检报告,头也不抬:“要还是不要?”
关常乐捂住肚子,愣愣出神。
“不要就赶紧拿了,免得到时大了麻烦。”医生看她呆愣的模样,公事公办说道。
不要……拿了……
关常乐心头一紧,那随意的语气好像她肚子里的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生命体,而是什么可以随便剪掉的头发指甲。她按在那还平坦的小腹上,手脚发冷,“念余,是安白……一定是他!他来找我了,这是他在这世界留给我的唯一的纪念,我不想失去!”
哪怕得到的过程那么耻辱,那么痛苦,铸成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沈念余毫不犹豫,握住她的手,“那就留下,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们一起抚育它!”
关常乐虽然恢复神智,却仍是时常陷入记忆错乱的梦魇之中。
她又听见熟悉清朗的声音,睁开眼,还是大男孩模样的范安白站在公路悬崖边,底下是汹涌海水。他眼中含怨,嘴里说着熟悉的指责:“四年前,即便是我要拉你殉情,你也该乖乖地陪我去死。我死了,你却活了下来,这就是你最大的罪孽。”
关常乐哭着过去拉他:“安白是我错了,我再也不跟任何人说话,再也不出门半步。不要死,你回来!”突地脚下一空,她整个人重心不稳,朝下跌去。
“常乐——”刚出厨房的沈念余惊见这一幕,肝胆欲裂,扔了手中滚烫的炖汤向前扑去,接住从跃层楼梯上坠下的她。
第12章 那时他对她恨之入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