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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大头把桂花糖盒放在何秀床头。
     掏出膏药,从被子里拉出何秀的胳膊,小心翼翼抹在淤青上。
     伤了何秀的那个恩客就是小金口中那个格外看重荷花秀的县尉大人。
     何秀身上不少淤青,涂完药,新买的药膏已经用了一半。
     宋大头小心翼翼将药膏盖好,同样放在枕边。
     何秀眼里是浓浓的歉意与悲哀,她有气无力道:“大头,你近来不爱说话,可是怨奴家将你带入春风楼?”
     宋大头摇头:“我一个人在外面吃不饱的,没有你我可能已经饿死了。我不说话,是在想东西。有些事情,我想不通。”
     “何事?”
     宋大头刚要开口,外面传来急促的拍门声,响了两下,不等人开门,小金就用力推开门,一阵风似的冲进来。
     “大头!妈妈让你去开嗓!妈妈说,你长得好,以后一定能当头牌!
     “往后你有单独的屋子了,再不用干活了,我可真是太羡慕你了。”
     何秀眼皮一跳,来不及说话,宋大头就被小金拉着往外走。
     “何秀姐我等会儿就回来了。”
     宋大头喊了一声,勉强只来得及关好大开的房门。
     何秀从床上起来,白着脸,扶着床柱,神色戚戚。
     “或许奴家一开始就做错了,不该带大头回来。”
     ……
     小金拉着宋大头一路小跑,手狠狠攥着宋大头的手,死活不肯松开。
     宋大头试了好几次,没能挣脱小金的手,只能加快脚步往前冲,这下子变成她拉着小金往前跑。
     路过拐角时,宋大头擦着柱子跑过,即将撞到柱子上的小金,终于松开了手。
     “大头,你跑那么快干什么?是很期待吗?”
     小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吊着嗓子,透着一股子难以言说的韵味。
     宋大头停下脚步,回过头。
     十几步开外的小金站在花窗旁,海棠花格的花窗,木头隔出的空隙里镶着贝壳磨出的薄片,各色云母片妆点其间。
     盛夏午后,光从外面照进来,流光溢彩,不似人间。
     文人雅士素来不吝啬在秦楼楚馆一掷千金,春风楼虽是临平城寻常的二等妓院,但一应装潢,对得起那些人上人对消遣之地的期待。
     销金窟从不缺少奢靡。
     窗外栽种了诸婆婆托人采购的湘妃竹,以此来迎合文人对雅致的追求。
     此刻,竹影透过窗,与那迷离梦幻的云母贝片映出的光一起,全都落在小金身上。
     宋大头眼里,小金站在幻彩之间,容貌身形已经模糊,像一场虚幻浮华的梦境。
     小金整日说自己长得不好,当不了头牌,无法出人头地。
     宋大头时常对此不解,她不太明白小金的追求。
     宋大头幼年的经历让她认为,羊群里羊的数量才是人生的最终追求。
     宋大头其实有些脸盲,幼时见多了牛羊,她能分辨每一只小羊,唯独分不清这些人。
     所有人都像戴了面具,每一日,每一时都是不一样的。
     就比如小金,一天之中小金对宋大头的态度,能变换十几次。
     梦幻光影之中,小金幽幽道:“如果我是你就好了,我每天都要做杂活,你什么都不用做,你甚至还能出去玩。往后,凭着这张脸,你

第408章 一朵花14[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