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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下显得愈发冷峻。洞窟内的空气似乎也因为她的话语而变得更加冰冷,四周的石壁上悄然泛起一层薄薄的冰花。
      博士眨了眨眼睛,指尖无意识地绕着一缕碎发,脸上带着几分天真。
      “可能是因为你一直在说梦话。”
      这话像颗意外的石子,打破了霜星周身的冰冷气场。冰晶在她发梢颤动,原本紧绷的下颌线微微松弛,像是被触动了某种隐秘的弦。
      洞窟的死寂被沉重的呼吸声填满。霜星垂眸望着掌心凝结的霜花,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
      “……我就当你刚才已经手下留情过了。现在我不杀你,就当我还了你一命。”
      她的声音像是从冰层深处传来,带着不愿承认的释然。
      “可以咨询下你的身世吗?”
      博士突然凑近,面具几乎要碰到霜星的发梢。
      “看来我真是在昏迷中透露了些实在不怎么愉快的事情。记忆这种东西还真是想丢也丢不掉。”
      她仰头望着头顶交错的钢筋,那些被源石侵蚀的纹路像极了血管。
      “你查看过周围没有?”
      霜星突然发问,冰蓝色的瞳孔扫过洞窟的每一处阴影。当她看见博士沉默着摇头时,呼出的白雾瞬间在空气中凝成冰晶。
      “没能找到出口,是吗。看来一段时间里,我们是没法离开这个地方了。”
      霜星背抵着沁出冰棱的岩壁缓缓滑坐,银白色长发垂落,在碎石上晕开一片霜色涟漪。她冰蓝的瞳孔凝视着石墙,仿佛那里正投影着被时光冰封的画面,声音像冻僵的琴弦般微微发颤。
      “我所称呼的父亲,名叫博卓卡斯替,曾经是乌萨斯的一位尉官。”
      每一个字都裹着陈年的寒霜,在潮湿的洞窟里凝成细雾。
      博士刚要开口,却被霜星突然制止。
      “但我真正的父亲很早就死了。”
      霜星的喉结滚动着咽下酸涩。
      “小时候的我常在噩梦里看见——有个男人张开双臂,胸膛被弩箭穿透的瞬间,血雾在风雪中绽放成红梅。他身后的女人将我紧紧护在怀里,脊背被第二波箭雨钉成了筛子,温热的血顺着她颤抖的指尖,一滴滴落在我襁褓的棉絮上。”
      洞窟死寂得能听见霜星发梢冰晶剥落的轻响。
      “那时的我不过是个襁褓里的婴儿,连啼哭都发不出。”
      她忽然笑了,笑声像碎冰在石面上滑动。
      “这段记忆本该被时间碾碎的,可它偏偏像根倒刺,永远卡在意识深处。”
      女博士下意识向前半步,却在霜星骤然黯淡的目光中僵住。
      “是祖母告诉我的。”霜星垂眸盯着自己的掌心,那里不知何时凝结出一枚透明的冰花,“当我十岁那年追问那个满是血与雪的画面究竟意味着什么,祖母终于摘下老花镜,浑浊的眼睛里蓄满泪水:‘那是你的亲生父母......在死前用命护住了你。”
      “多可笑啊,我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名字,记不得他们的声音。那些本该刻骨铭心的爱,对我来说不过是段模糊的残像。”
      她仰起头,任由洞窟的阴影吞噬半张脸。
      “我连悲伤都找不到方向,只能在每个寒夜惊醒时,对着空荡荡的营帐问自己。”
      “所以你的祖母养育了你?”
      女博士蹲下身,绷带下的目光带着困惑与关切。洞窟里淡黄的源石光芒在她面具上跳跃,映得霜星苍白的脸庞愈发清冷。
      “一半一半。另一半是乌萨斯感染者的血。”
      霜星缓缓抬起头,冰蓝色瞳孔泛起冷冽的涟漪。
      “......什么?”
      女博士的声音不自觉发颤,喉间滚动着不安。她注意到霜星的睫毛在阴影里微微颤动,像即将展翅却又被冻僵的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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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兽啸清
      云气重圜
      其数为一
      冥昭初形
      玄色透鳞
      通体不尨
      奔突难着
      俯首以寻
      何阖而晦
      何开而明
      目极
      蜉螟之羸
      所撼何巨
      匹夫之技
      所至何境
      遂兵斗成庐
      ■■■躯
      ■■同力
      ■■■■
      反正相合
      天地如逆
      悲极
      蜩螗若斯
      干戈止易
      但为求索
      云曦烟荡
      万象伶仃”
      ——重岳

第246章 没有光,没有火[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