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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天问(上)[2/2页]

家父汉武帝! 智者的土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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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随便抓两个胡人杀了充数,意思意思就行了,反正陛下远在长安,不能亲临前线,
      如此行动,既能保全了陛下要开战的面子,还顺了殿下不欲开战的想法。
      路博德想不到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在他看来,朝中诸皇子的争斗,远比汉匈的争斗,要惨烈得多!
      重点不是在外,是在内。
      可是,在路博德的谋算中,出现了一个异数。
      李陵。
      李陵战斗欲望太强烈了!
      路博德必须要让李陵留在塞外,生也好,死也好,都不许他再回到中原!
      路博德内心恐惧,他恐惧李陵打胜仗,并不是说害怕李陵得了战功,压自己一头,他是恐惧李陵打胜仗....会又给了陛下希望。
      希望,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若再让陛下看到打败匈奴的一线希望,大汉国祚就真的断了!
      “是,我知道,”公孙敖一辈子经历了那么多事,自不是心慈手软的人,“我知道自己是哪边的....你觉得,李陵带着步卒,真能打的了匈奴游骑兵吗?”
      路博德认真想了想。
      “不好说。”
      闻言,公孙敖惊住。
      他与匈奴打了一辈子仗,最清楚匈奴骑兵的凶悍,若有人问自己,步卒能不能打匈奴骑兵,问一百次,公孙敖都会坚定的回一百次,
      想都不要想!
      不可能!
      公孙敖说出此话的意思,是想告诉路博德不必担心,李陵带着五千步卒出塞,就是去送死的!
      却没想到,路博德竟觉得李陵有机会打胜仗?!
      路博德深吸口气,
      “他在朝堂上与陛下据理力争时,让我想起了将军。”
      路博德口中的将军。
      “霍去病...”
      公孙敖喃喃道。
      斯人已逝。
      活着的人,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他。
      哪怕只有几分与冠军侯相似,就能带来无穷的希望。
      路博德知道,陛下选择李陵的原因,只有一个,
      他太像将军了。
      只是这一个原因,刘彻就把大汉国运交给了李陵....
      霍去病啊,你到底有多大的魅力?
      .........
      匈奴王庭
      暗无天日的地窖内
      苏武啃食着用来取暖的羊皮毛毡,
      突然,头顶光亮刺眼,苏武被晃的睁不开眼,
      熟悉的声音响起,
      “将军,您何苦遭这罪呢?我们回去横竖都是一死,不如,降了吧,且鞮侯单于不会亏待我们的。”
      想了好一会儿,苏武才想起了这道声音,
      与自己同出使的副中郎将张胜。
      张胜降了。
      苏武不答,重重撕咬着羊皮,
      他一分一秒的数着,胡人把自己关在地牢内已经整整七日了,苏武饿了就啃羊皮,渴了就喝污水,原本能包裹住身子的羊毛毡紧剩下巴掌大小,吃过之后,就再没吃的了。
      “将军,听闻李陵带兵出塞了,且鞮侯单于要亲自带兵去劫杀他。”
      苏武手一顿,痛苦的闭上眼睛,
      “陛下就给了他五千步卒。”
      苏武又猛地睁开眼,
      就算再不知兵,也该明白一个道理,在战场上,步卒是完全打不了骑兵的,更何况还是最凶猛、冲击最强的匈奴骑兵!
      陛下疯了。
      苏武脑中没来由闪过卫律的话,
      他似乎有些理解,
      为何出现了那么多降匈的官员。
      除了贪生怕死之辈,剩下的,恐怕是对大汉失望透顶了吧。
      张胜知道苏武与李陵关系最好,特意说出此事逼他投降,却没想到,苏武仍是不回答,张胜咬牙,招呼周围的胡人,
      “莫不是哑了?!将羊粪和羊尿泼下去!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苏武无动于衷。
      何以让张胜变了这么多?
      张胜是因贪生怕死投降的。
      只是,苏武想不通,一个人为何变得如此快,
      那个在朝中主战,又密谋刺杀单于报国,甚至要护送自己杀出去的人,现在竟因自己不愿投降,要用羊粪羞辱自己?
      羊粪到底是没泼下去,光亮被盖住,苏武重新陷入黑暗。
      在地窖外,张胜一把甩开卫律的手,
      怒道,
      “你凭什么拦我?!”
      卫律踢翻羊粪桶,溅了张胜一身,
      眼中杀气四射,
      “你再敢来为难他,我一定会杀了你!
      你别忘了,你能留条狗命活着,不是你多像一条狗,皆因为你是苏武的副将。”
      张胜被卫律凶狠的表情吓住,卫律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你与我有何区别?!”
      张胜羞怒的声音在卫律身后响起,
      “你也是降将,你也劝过苏武投降,你与我有什么区别?!”
      “我知道你是如何想的!我们他娘的都降了!凭什么他那么清高?!他非是不投降!
      想着苏武还不投降,老子他娘的饭也吃不下,酒也喝不下,胡人娘们也玩不动!
      我就要他投降!
      要不我心里就不得安生!”
      卫律站住,又抬脚离开,
      张胜更气,朝卫律背影吐口浓痰,
      “呸!真他娘的假!”
      “大王,羊粪还泼吗?”
      身边胡人看向张胜问道,张胜兴致全无,只觉得无比烦躁,
      怒喝道,
      “改天再来!”
      ........
      浚稽山
      韩延年看着李陵,
      不愤道,
      “定是路博德害我们!
      将军哪里是不愿出战,不知他与陛下说了什么,陛下传给我们的圣旨还说呢,要将军把和路博德说过的话,都传回去!”
      李陵认真绘制着堪舆图,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
      出塞后,他似是重回水中的鱼,重回天上的鸟,战场在呼唤着他,这感觉,让李陵无比激动,
      李家人,就是为了战场而生的。
      绘好堪舆图最后一笔,李陵吐出一口浊气,安抚韩延年说道,
      “我与路博德是不对付,但他对太子殿下忠心,太子仁心爱民,路博德应也差不多哪去,无非是贪慕我军功罢了,真等到打起来,他分得清轻重,会支援我们的,
      总不能说,在他心里胡人比汉人还亲吧!
      哈哈哈!步乐,你过来!”
      “将军!”
      李陵军中校尉陈步乐跑过来,李陵将堪舆图交给他,
      “你回京将此图交给陛下。”
      “将军,我不走,我要和您一起打胡人!”
      陈步乐脸上稚气未脱,就是个半大小子,
      “哎呦!”
      李陵给了陈步乐一个板栗,笑骂道,
      “傻小子,你的任务才重呢,你将此图交给陛下,陛下开心了,就会给我增援兵马,有了更多的兵马,我们才能打胜仗。
      到时,你随增援的兵马一起回来不就是了?”
      陈步乐想了想,
      憨笑道,
      “这也是。”
      “哈哈哈,去吧,快去快回,我还等着你给我带来援军呢。”
      “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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