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图阁内,书卷的气息与历史的尘埃在空气中交织。胡图图被安置在偏殿已有数日,侍卫们寸步不离地看守着,而他却似乎毫不在意,每日里不是研读古籍,便是对着那卷书稿发呆,偶尔还会提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却从不试图越雷池半步。
这日清晨,一缕熹微的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胡图图的身上。他正坐在书案前,手中握着一支狼毫笔,面前铺着一张白纸,纸上零星地墨迹斑斑,几行歪歪扭扭的字迹赫然写着 “难得糊涂” 四个大字。他反复书写着这四个字,却总是写不好,要么笔画粗细不一,要么结构比例失调,急得他直挠头。
“胡大人,该用早膳了。” 一名侍卫在殿外高声提醒道。胡图图闻声,赶忙将笔搁下,整理了下衣衫,快步走出偏殿。侍卫们早已在廊下摆好了桌案,上面摆着几样简单的菜肴和一碗粳米粥。胡图图也不客气,坐下便吃,一边吃一边还不忘跟侍卫们搭话:“这位大哥,你们日日守着我,也不嫌烦啊?”
侍卫们面无表情,只是机械地回应:“奉命行事。” 胡图图也不恼,自顾自地吃着,还一边摇头晃脑地说道:“我这人啊,天生就是个糊涂蛋,稀里糊涂地活了这些年,如今又稀里糊涂地进了这龙图阁。不过啊,糊涂人也有糊涂人的福气,至少不会像你们这些精明人,整日里勾心斗角,累得慌。” 侍卫们听了,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多言。
用罢早膳,胡图图又回到了偏殿,继续摆弄他的笔墨纸砚。韦小宝、双儿、查继佐和珂珂姑娘这几日忙得脚不沾地,忙着审阅书稿、比对密信,还要时不时地向玄烨帝汇报进展,竟是冷落了胡图图。胡图图也不计较,只当是自己在这龙图阁里休个长假,每日里过得悠哉游哉。
直到这一日午后,韦小宝才带着双儿匆匆赶来。胡图图见他们满面倦容,赶忙起身迎接:“韦大人,双儿姑娘,这几日可累坏了吧?” 韦小宝摆了摆手,直奔主题:“胡图图,我们这几日仔细研究了你带来的书稿,又对照了从福建水师那里得来的密信,发现有不少内容都需要进一步核实。你作为建宁党的后人,对这些事情应该比我等都清楚,还望你配合我们,将这些疑点一一厘清。”
胡图图点点头,表情严肃:“韦大人尽管吩咐,只要是我知晓的,必定知无不言。”
于是,韦小宝命人将书稿和密信一并取来,铺在桌案上。双儿轻抚佛珠,蓝光闪烁间,她指着书稿中的一页说道:“这里提到建宁王曾与大清朝廷秘密联络,商讨联合对抗沙俄之事,可这密信里却只字未提。这是怎么回事?”
胡图图凑近看了看,沉吟片刻:“回禀姑娘,这可能是我祖父为了保护建宁王,故意隐去了部分细节。毕竟当时朝堂上下对建宁王多有猜忌,若是此等机密泄露,建宁王怕是要百口莫辩。”
查继佐闻声而至,手中拿着一封密信:“这份密信里提到建宁党在东南沿海暗中囤积粮草,莫非是为了谋反?” 胡图图摇头道:“查大人有所不知,那是为了应对可能的外敌入侵,建宁王一直忧心东南沿海的防务,才做了此等部署。可惜后来被有心之人歪曲,成了谋反的证据。”
珂珂姑娘也拿着书稿和密信对比了一会儿,眉头微蹙:“这里关于建宁王与血玺司的联络记录,似乎有些出入。书稿里说建宁王曾多次拒绝血玺司的拉拢,可密信里却显示他们之间交易频繁。” 胡图图的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这个…… 其实是我祖父后来修改了记录。据他所知,建宁王虽与血玺司有过接触,但始终心向大清,那些交易多是虚与委蛇,为了获取更多情报。只是后来局势动荡,这份记录便被有心之人断章取义,生生地陷害建宁王与血玺司勾结。”
众人听了胡图图的解释,一时之间也难以遽断真伪。韦小宝沉吟片刻,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双儿和珂珂姑娘带着胡图图前往福建,与水师提督施琅会合,深入调查建宁党在东南沿海的旧址,寻访知情人士,验证书稿和密信的真实性;另一路由他和查继佐留在京城,继续审阅书稿,与户部、刑部等部门协同调查建宁党与朝廷的往来账目,同时密切关注建宁党的旧部,以防有意外变故。
双儿和珂珂姑娘领命后,便开始筹备南行之事。胡图图得知自己要出龙图阁,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却又很快隐去,只恭恭敬敬地对韦小宝说道:“韦大人,我定不负所托,定将真相查明。” 韦小宝点了点头,又叮嘱了几句,便让他们先行准备。
次日清晨,双儿、珂珂姑娘和胡图图一行人便踏上了南行的路途。胡图图虽是世家之后,但因家族败落,平日里鲜少远行。此番南下,他既紧张又期待。一路上,他与双儿、珂珂姑娘倒也相处融洽。双儿性情温和,常常照顾他的起居;珂珂姑娘则不时与他探讨书稿中的细节,胡图图也乐得以此消遣旅途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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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数日的奔波,一行人终于抵达了厦门港。施琅早已得到韦小宝的书信,亲自在码头等候。双方见过礼后,施琅便带着他们前往水师衙门。衙门内,一批建宁党留下的密信和旧物被整齐地陈列在桌案上。双儿和珂珂姑娘立刻上前查看,胡图图则在一旁细细端详,不时指出其中的关键之处。
“这封密信是我祖父亲手所写,当时建宁王正与朝廷商议在东南沿海设立新的防线,不想被血玺司的人察觉,企图劫持建宁王以逼迫朝廷让步。” 胡图图指着一封墨迹已有些褪色的信件说道,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可惜后来计划泄露,建宁王虽成功脱身,却也因此被朝中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抓住把柄,借此大做文章,导致建宁党声名狼藉。”
双儿轻抚佛珠,蓝光再次闪烁。她在密信上轻轻扫过,点头道:“此信确无伪造痕迹,内容也与书稿中的记载相吻合。看来建宁王当初确有苦衷。” 珂珂姑娘也在一旁附和:“只是这些证据还不够,我们还需寻访更多的知情人士,才能还原建宁党的真实历史。”
施琅闻言,点了点头:“本督在沿海一带查访多日,得知建宁党旧部多已隐居山林,但仍有少数人活跃在民间。几位若不嫌弃,本督愿带你们去见几人,或许能有新的发现。”
双儿和珂珂姑娘对视一眼,皆点了点头。于是,在施琅的带领下,一行人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建宁党旧部可能藏身之地。他们先是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山村,这里四面环山,一条清澈的溪流从村前蜿蜒而过,仿若与世隔绝。施琅向村中的老人表明来意后,老人犹豫了片刻,还是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座简陋的木屋前。
木屋里住着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者,他满头银发,身形枯瘦,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老者名叫胡德,曾是建宁党的得力干将,亲眼目睹了建宁党从鼎盛到覆灭的全过程。见到胡图图,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旋即又恢复了平静:“你这孩子,长得倒像极了你祖父。老朽年事已高,本不想再回忆那些陈年旧事,但看在你祖父的份上,今日就破例说一说吧。”
胡德坐在藤椅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缓缓道来。从建
第198章 难得糊涂的胡图图大人[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