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你母亲......34;墨娘子的铜钱串缠上青铜牌，34;是带着科考题引被送进教坊司的。34;
后院的老槐树突然无风自动。树皮剥落处露出暗红色的刻痕，是历代黜落者的姓氏，最新一道刻痕还渗着树液——分明是34;陈砚秋34;三字。
赵明烛的异色瞳映出树根下的异样。七人合力掘开浮土，露出个陶瓮，瓮口封着人皮，上面刺着完整的《天圣九年进士录》。被朱笔圈出的名字下方，都钉着片指甲——陈峤的名字上钉着三片，排列成34;品34;字形。
34;你父亲的进士资格......34;墨娘子用银簪挑起指甲，34;是被温如珏亲手黜落的。34;
陶瓮突然自行破裂。涌出的不是骨灰，而是无数活字，每个字钉都是人牙雕刻而成。活字在空中组成《锁院赋》，又突然崩散，落地拼出韩琦的密令：
34;景佑四年黜落者，骨作活字，魂为碑材。后世有犯讳者，依例处置。34;
陈砚秋肋间的伤疤迸裂。血滴在活字上，34;咔哒34;声中，那些牙齿开始自行咀嚼，将血珠吞咽入34;牙根34;的孔隙。转眼间，所有活字表面都覆上血色薄膜，缓缓浮现出庆历四年殿试的七道策问题。
34;他们在更新题库......34;赵明烛的镜片映出活字内部——每颗牙齿的髓腔里都蜷缩着透明人影，正机械地誊抄文章，34;用黜落者的魂灵。34;
墨娘子突然甩出铜钱击碎活字。齿片飞溅中，七枚沾血的牙齿钉在槐树上，排列成北斗状。树皮顿时皲裂，流出黑红色的树脂，渐渐凝成个少女轮廓——右手缺了无名指。
34;题引娘子在岭南......34;树脂人形突然开口，声音像千百个黜落者齐诵，34;但她的无名指......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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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远处传来整齐的脚步声。青铜面具反射的月光刺破夜幕，范镇嘶哑的嗓音在巷口回荡：
34;奉韩相公钧旨——收庆历四年黜落者陈砚秋之骨——入活字库！34;
陈砚秋抓起杜荀鹤的骸骨。腐骨在手中碎成粉末，唯独那根刻满字的脊椎保持完整——它突然自动拆解，骨节如算珠般滚动，在地上拼出岭南地图。崖州位置上，赫然立着块人皮碑，碑文正是《黜落簿》的最新内容：
**34;庆历四年榜眼陈砚秋，犯双生讳，着黜落，永锢鬼贡院丙字号。34;**
墨娘子将铜钱串甩向人皮碑幻象。钱币穿透虚影的刹那，槐树根部的泥土突然塌陷，露出个深不见底的竖井——井壁镶满颅骨，每个眼窝中都跳动着青绿色的磷火。
34;崔判官留的活路......34;她拽着陈砚秋跳入竖井，34;直通汴河暗渠！34;
下坠过程中，陈砚秋看见井壁上浮现出三百六十个铜钱大小的孔洞。每个孔里都伸出只苍白的手，掌心刻着当届科举的黜落者人数。当掠过34;景佑四年34;的孔洞时，那只手突然抓住他的衣襟，往掌心塞了块黏湿的物体——是半截无名指指骨，断面与他的疤痕严丝合缝。
井底传来水声。在坠入暗河的刹那，陈砚秋听见三百个声音在颅骨井里齐诵：
**34;骨肉为引，死局方破。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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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尸骨密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