讳34;二字。但最奇怪的是，卷面空白处有许多细小的针眼，连起来竟是个人形轮廓。
鸽子血涂上去的瞬间，针眼处渗出黑液，显出隐藏的文字：34;题引需骨血至亲。兄为碑材，妹作题引，韩公亲验于北斋。34;
窑洞突然剧烈震动。樟木箱的夹层啪地弹开，飞出无数碎纸片，在空中组成个残缺的人形。纸人脖颈处缠着麻绳，绳结样式与秋字号舍的一模一样。
墨娘子甩出铜钱击穿纸人胸口。碎纸纷扬落下，其中一片飘到陈砚秋掌心——是教坊司的腰牌拓印，正面刻34;陈沅34;，背面却有个模糊的指印，指纹间藏着极小的34;双34;字。
34;柳七娘没烧完的底档......34;墨娘子从箱底抽出半截焦黑的册子，34;《教坊司录》的残本。34;
残页上的字迹在鸽子血中浮现：34;庆历四年三月，北斋墨童暴毙，验得浑身刺字，乃历年科考题。温相命焚尸于贡院墨池，池水三日不干。34;
陈砚秋的扳指突然裂开道细缝。翡翠内部现出丝状血纹，组成34;北斋34;二字。他猛地合上《黜落簿》，封底却渗出粘稠的黑液，在皮革上勾勒出个少女轮廓——那女孩的右手缺了无名指。
窑洞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赵明烛的镜片映出来者手中的青铜斧——是开封府的虎头铡刀，专斩犯官头颅的刑具。
34;韩琦派人来灭口了。34;墨娘子迅速将《教坊司录》残页塞入怀中，34;从焚字炉的暗道走。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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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秋最后看了一眼樟木箱。鸽子血已经干涸，箱底木纹显出一行先前未见的字：34;黜落者，骨肉为引，文章作碑。34;
暗道狭窄逼仄，三人不得不匍匐前进。陈砚秋的膝盖碾过无数碎骨，其中一块突然刺入皮肉。拾起来看，是片指骨，关节处刻着34;景佑四年34;的细小年号。
墨娘子在前方突然停住。她的铜钱串自行崩断，七枚铜钱滚入黑暗，碰撞声久久不绝。当最后一声回响消失时，前方亮起幽蓝的磷火——照亮了堆积如山的骸骨，每具天灵盖上都钉着铜钱。
34;是历届黜落者......34;赵明烛的异色瞳在磷火中收缩，34;他们的颅骨被做成了占卜工具。34;
陈砚秋肋间的伤口血流不止。血滴在最近的骸骨上，那骷髅突然发出34;咔咔34;声响，下颌张合间吐出一团发黑的丝帛——展开是半幅《锁院赋》，字迹与秋字号舍墙上的血书一模一样。
赋文末尾多出几行小字：34;温如珏私藏题引于教坊司，韩公令造活人碑。碑成之日，北斋墨童泣血三日，所泣皆成科考题。34;
暗道尽头传来铁器刮擦声。墨娘子突然将剩余的鸽子血泼向洞壁，血珠在石面上组成北斗七星图。最末一颗星的位置，岩石自动移开，露出个仅容孩童通过的缝隙。
34;柳七娘留下的生路。34;她推着陈砚秋钻进去，34;直通汴河码头。34;
陈砚秋在挤过缝隙的刹那，听见身后骸骨堆发出潮水般的呜咽。三百多个声音齐诵《锁院赋》，最后化作一声长叹：34;黜落簿......已更新......34;
逼仄的甬道里，《黜落簿》在他怀中剧烈震动。翻开最新一页，原本写着34;汴京陈氏子34;的地方，血字正在重组——
34;庆历四年榜眼陈砚秋，犯讳：知锁院事。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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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鸽子血显影[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