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五) 血火试炼:图腾共鸣与晶痕异动**
墨绿色的药糊如同滚烫的岩浆,带着浓烈刺鼻的硫磺、血腥与苦涩气息,粗暴地灌入弦律道主的喉咙。那滋味,远比他承受过的任何法则撕裂之痛更加折磨灵魂!强烈的灼烧感从食道一路蔓延至胃部,仿佛吞下了一团燃烧的荆棘,每一次吞咽都伴随着剧烈的痉挛和反胃。
“呃……”他本能地想抗拒,想呕吐,但赤岩·怒焰那只如同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捏住他的下颌,另一只手则粗暴地继续灌入药糊。古铜色的脸庞近在咫尺,赤黄色的瞳孔中没有任何怜悯,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执行命令的决绝。
药糊入腹,并未立刻带来治愈的暖流,反而像点燃了一颗炸弹!一股狂暴、混乱、如同地脉熔岩般灼热的能量,猛地在他残破的道躯内部炸开!这股能量蛮横无比,毫无章法地冲撞着断裂的法则之弦,撕扯着被蛮荒法则侵蚀的伤口,带来新一轮的、更加剧烈的痛苦!
弦律道主眼前发黑,意识再次濒临溃散。他感觉自己的道躯仿佛成了一个破麻袋,被这狂暴的蛮荒能量肆意冲刷、撕裂,随时可能彻底崩溃!
“撑住!”永恒心核沉寂如死,但一道极其微弱、仿佛来自灵魂本能的意念在呐喊,“炼化……引导……法则……碎片……”
炼化?引导?弦律道主残存的意志如同风中残烛。他此刻连内视都做不到,如何炼化?但他知道,这是唯一的生路!他强行凝聚起最后一丝神念,不再抵抗那狂暴的痛苦,而是如同最精密的筛网,尝试去感知、去捕捉那在体内横冲直撞的蛮荒能量流中蕴含的……**法则碎片**!
混乱!狂暴!灼热!沉重!这是最直观的感受。如同置身于地核熔炉,被亿万万吨的岩浆和混乱的重力场疯狂挤压、撕扯。但在这片混沌之中,弦律道主那源自永恒心域、历经无数法则磨砺的灵觉,还是捕捉到了一些极其细微、却真实存在的“纹路”:
* **灼热的脉动:** 如同大地深处熔岩河的奔流,带着硫磺与火焰的暴虐,这是**地火法则**的碎片。
* **沉重的凝滞:** 如同无形的山峦压顶,束缚一切,这是**重力法则**的碎片,比寻常世界更加原始、更加霸道。
* **岩石的坚韧:** 如同亘古不变的暗红晶岩,在狂暴能量中依旧保持其稳固的结构,这是**物质稳固**法则的碎片。
* **……以及一丝极其微弱、却与外界图腾隐隐共鸣的……生命脉动!**
捕捉到这些碎片,弦律道主立刻尝试用残存的精神力去引导、去“梳理”这股狂暴的能量。他不再试图修复那些断裂的、属于他自身秩序的法则之弦——那在此刻无异于痴人说梦。他转而将这股狂暴的蛮荒能量,强行“摁”进道躯那些被侵蚀、崩坏最严重的区域,如同用粗糙的岩石碎块去填补破碎的堤坝!
过程痛苦万分!如同用烧红的烙铁去焊接断裂的神经!每一次能量的冲击与引导,都伴随着道躯的剧烈抽搐和意识的震荡。但奇迹般地,那些被蛮荒能量粗暴填充的区域,虽然结构混乱、充满了原始的暴虐气息,却暂时稳定了下来!如同用滚烫的岩浆强行封堵了堤坝的缺口,虽然丑陋、不稳定,但至少暂时阻止了道躯的彻底崩溃!
不知过了多久,体内那股狂暴的能量流终于渐渐平息,如同退潮的熔岩,留下满目疮痍,却也暂时稳固的“废墟”。弦律道主如同刚从血与火的地狱中爬出,浑身被冷汗(混杂着药糊的墨绿色污渍)浸透,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和硫磺的气味。但至少,他活下来了,意识也勉强维持着清醒。
他艰难地睁开眼,篝火的光芒依旧跳跃。巫祭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只剩下赤岩·怒焰盘坐在不远处,闭目调息,胸膛上那道恐怖的爪痕被新的墨绿色药糊覆盖,古铜色的皮肤下,肌肉如同虬龙般微微起伏,吸收着药力。他身上的“熔岩巨蜥”图腾纹身,在火光下散发着微弱的赤红光芒,如同有生命般缓缓流淌。
弦律道主的目光落在自己紧握的右手上。归墟净晶依旧被死死攥在掌心,晶体内部琉璃金白与暗银弦纹的光晕流转得似乎比之前快了一丝丝,仿佛汲取了那碗狂暴药糊中的某些能量,又或者……与他强行引导蛮荒能量稳固道躯的行为产生了某种微弱的共鸣?
“你……活下来了。”赤岩·怒焰的声音响起,他睁开了眼,赤黄色的瞳孔看向弦律道主,少了之前的杀意与纯粹的敬畏,多了一丝审视与……**认可**?“熔岩之灵的赐福,不是谁都能承受的。弱者,会被烧成灰烬。”
弦律道主没有说话,只是艰难地、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喉咙如同被砂纸磨过,火辣辣地疼。
“巫祭大人说了,”赤岩·怒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篝火旁投下巨大的阴影,“祖灵承认了‘晶石的存在,允许你在部落养伤。但赤岩部落,不养闲人,更不养……无用的石头。”他的目光扫过弦律道主那依旧显得无比脆弱、布满污秽和伤痕的身躯,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怀疑。“伤好后,证明你的价值。否则……滚出熔岩之喉,或者,成为巨虫的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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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值?弦律道主心中苦笑。他此刻的状态,连部落里最弱小的孩童恐怕都不如,如何证明价值?
接下来的日子,弦律道主如同被遗忘的石块,被安置在洞穴一个偏僻、靠近岩壁的角落。每日,都会有一个沉默寡言、脸上带着新鲜疤痕的部落战士,端来一碗同样的、墨绿色刺鼻的药糊,粗暴地灌下。每一次灌药,都是一次生死考验,一次在狂暴蛮荒能量中捕捉法则碎片、强行稳固残躯的痛苦历程。
他默默忍受着,将全部心神沉入体内那一片混乱的“废墟”。他不再奢望恢复永恒心域的力量,那在此刻如同天方夜谭。他唯一的任务,就是利用每次药力带来的狂暴能量和自身残存的精神力,像最卑微的泥瓦匠,用这片蛮荒世界最粗糙、最混乱的法则碎片,去修补、加固他那濒临崩溃的道躯“堤坝”。
同时,他也在暗中观察。观察这个名为“赤岩”的部落。
* **生存:** 部落的生存极其艰难。他们依靠狩猎一种名为“岩甲蜥”的巨大蜥蜴(体型比战争巨虫小很多,但同样凶悍,覆盖着暗红色岩质甲壳)和采集洞穴深处某种富含硫磺能量的暗红色苔藓与块茎为生。水源来自洞穴深处一条散发着硫磺蒸汽的暗河,需要经过巫祭的特殊处理才能饮用。
* **力量:** 部落战士的力量核心,在于**图腾**和**血脉**。每个战士身上都绘制着不同的图腾——熔岩巨蜥、地火蝎、晶岩猛犸……这些图腾并非装饰,而是用特殊矿物颜料混合战士自身鲜血绘制,蕴含着沟通蛮荒法则、引动微弱地脉之力的神秘力量!配合他们那经过恐怖重力环境磨砺出的、如同精钢般的强悍体魄,才能对抗外界的凶险。赤岩·怒焰的“熔岩巨蜥”图腾,显然是其中最强大的几种之一。
* **巫祭:** 那位干枯的老人名为“烬眼·灰烬之视”,是部落的精神领袖与法则沟通者。他极少露面,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供奉祖灵的禁地深处。但每次部落狩猎遭遇强敌、或是需要处理重伤员时,他才会出现,用那诡异的吟唱和灼热的意念力场进行干预。部落战士对他充满了敬畏,甚至恐惧。
* **祖灵:** 熔岩祖灵的意志自那日警告巫祭后,便再次沉寂。但弦律道主能隐约感觉到,那股浩瀚、暴虐的意志,如同沉睡的火山,始终笼罩着整个部落洞穴群。它是一切图腾力量的源头,是部落生存的最终依靠,也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弦律道主尝试过用极其微弱的精神力去感知那些战士身上的图腾纹路。每一次接触,都如同触摸到一块烧红的烙铁!狂暴、混乱、充满了硫磺与血腥的原始法则碎片冲击着他的意识,让他头痛欲裂。但他也从中捕捉到了一些规律——那些图腾纹路并非杂乱无章,而是以一种极其原始、却暗合某种大地脉动韵律的方式在流转能量!这与他体内强行构筑的、混乱的“蛮荒法则堤坝”,隐隐有某种……**共鸣的基础**?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心中萌芽:或许,要在这片排斥秩序的世界活下去,甚至恢复一丝力量,他需要的不再是抗拒,而是更深层次的……**融入**?像这些部落战士一样,去理解、去适应、甚至去“模仿”这些蛮荒的法则?
就在弦律道主艰难适应、暗中观察时,部落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支由精锐战士组成的狩猎小队,在追踪一群大型岩甲蜥时,误入了一片新的、靠近地表裂谷的区域,遭遇了比战争巨虫更加恐怖的存在——**地火蝎群**!
消息传回部落,带来的是沉重的伤亡和恐慌。带队的副族长“黑石·坚盾”重伤濒死,半边身子被地火蝎的剧毒尾针和熔岩酸液腐蚀得不成样子,被抬回来时只剩下微弱的呼吸。数名强大的图腾战士永远留在了那片裂谷。更可怕的是,那片区域似乎还盘踞着一头极其恐怖的、被称作“熔岩之心”的巨型地火蝎领主!它已经标记了赤岩部落的气息,随时可能带领蝎群发动报复性袭击!
部落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而肃杀。悲伤与愤怒在空气中弥漫,但更多的是一种面对灭顶之灾的沉重压力。赤岩·怒焰的眉头拧成了疙瘩,身上的图腾纹身光芒黯淡,那道爪痕似乎也因心绪波动而隐隐作痛。
“熔岩之心……该死!”赤岩·怒焰一拳砸在洞壁上,坚硬的晶岩被砸出蛛网般的裂纹。“必须加固熔岩之喉的防御!需要更多的‘硫火晶!需要更强的战士!”
他目光扫过聚集在篝火旁的战士们,最后,落在了洞穴角落那个依旧虚弱、但眼神已经不再完全涣散的“怪人”身上。
“你。”赤岩·怒焰的声音如同闷雷,指向弦律道主,“晶石带来的怪人。喝了熔岩之灵七天的赐福,还没死。证明你不是废物的时候到了。”
弦律道主心中一凛。
“明日黎明,‘血火试炼!”赤岩·怒焰的声音不容置疑,“所有还能动的战士,包括你!进入‘晶簇虫巢,采集‘硫火晶!活着带回来拳头大的一块,你就有资格在赤岩部落的篝火旁分得一块肉!否则……”他眼中闪过一丝残酷,“就留在虫巢里,喂那些晶壳蠕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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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内响起一片压抑的吸气声。那些图腾战士看向弦律道主的眼神,充满了怜
第227章 放逐之痕·蛮荒星火【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