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地望了望我，咽下一口唾液，继续轻声道：
“按中国风俗今天是一年的年底——一年的最后一天，而近年来每到这一天，我的心情便不佳。方才看了你的日记，我彻底绝望了！我的情，我的爱，我的心已成了毫无意义的东西！你也许会以为我神经不正常，感情脆弱，是个不屑一顾的人，不过我只想提一句——何必人未咽气把命催？”
她眼泪汪汪，显得非常痛苦的样子。
“不，你完全误会了，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我疼苦地低声说。在这大年三十之夜，在这样的情景下，我能把我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她吗？故而我又以父母哄小孩的口吻说，“呵呵，宝宝，不哭！新的一年就要来到了，让我们一起准备迎接新春好吗？”
她神奇般的恢复了正常，欢快地站立起来。
我迅速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小木棒和一挂鞭炮，唤她一道来到院子里。
“我挑炮竹，你来点火，敢吗？”我有意激她。
“有啥不敢的。我家每年都是我放炮竹的。妹妹们怕，我才不怕呢。——把火柴给我！”
当新年的钟声响起，艾华点燃了炮竹。噼噼啪啪的炮竹声和着千家万户同时点燃的各种炮竹骤然山崩地裂般地响起，空气中顿时弥漫起浓重的火药香味，五彩缤纷的礼花把诗城市的夜空装点的绚丽多姿，五彩缤纷，人们虔诚地迎来了农历的又一个新年，迎来了又一个春天！
夜已很深了，我送走了依依不肯离开我的艾华后，顿时有种人去屋空，恍恍若有所失的感觉，寂寞难耐，辗转难眠。此时，我多么像海明威的中那个渔夫——桑提亚戈老人的孤独与寂寞呀！
我一遍又一遍地欣赏着刚才艾华送我的几张照片——在那张艾华刚参加工作时，在人民医院住院病房门口照的全身黑白照片上，她戴着一顶可爱的丝绒帽，一身朴素的装束，透露出少女的纯真与活泼的情态。她的背后是一幢灰色的四层的病房大楼，显得极其单调，黯淡。她的面前是一汪池塘，塘水如镜，池塘周围有几颗垂柳，柳枝飘逸，看得见柳芽微爆的春天景象。
——那张艾华面部特写照片尤为动人，她那瓜子型清秀的面庞上有双深潭也似大眼睛，两道柳叶眉间流溢着江南美女特有的妩媚和灵气，小巧的嘴巴似闭若启，似笑似嗔，给人以神秘的联想。这照片的面部表情简直就是蒙娜丽莎！
——在那张站在西湖游船上的彩色照片上，艾华与一女友扶栏立于船头，忘情地欣赏着西湖的美景，开心地笑着。那女友与她相比，显得相形见拙，衬托出艾华的天生丽质，充满着美的韵致！我恨不能将它们变成真人，让我亲个够……
这是多么激荡我心的照片呀！我如醉如痴地饱饮着照片上艾华那蒙娜丽莎般的微笑，我的心浸润在无比愉悦之中。看着照片，渐渐地，我的血液猝然沸腾起来，原始的欲望忽地被点燃，并且无所顾忌地放肆地熊熊燃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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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除夕之夜（下）[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