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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故乡情结(3)[2/2页]

黑恋 石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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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我渐渐长大后,您常常自豪地跟乡亲们说,“你看看,俺的儿子长得多好,多懂事!等钟伟长大了我就好了,就有好日子过了。”您就是怀着这个希望,才有可能在苦难中极其艰难地熬过了一年又一年!
      我小时候身体很羸弱,经常生病。每当我生病时,您总是吓得够呛,抱着我到处求医问药,不管深更半夜,还是刮风下雨。一旦看到我的病情加重,您总是痛苦的要命,失声哭泣。
      我朦胧地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因多吃了红糖,得了气管炎病,喘的很厉害。您天天没日没夜的抱着我去好几里路远的一位老中医那里给我针灸……
      有一次,您抱着我去老中医家给我扎针途的中,因抄近道从一片灌木丛中经过时,碰到了马蜂窝,一大群马蜂像飞机一样嗡嗡响着铺天盖地般地猛扑向我们。你立即脱下上衣把我严严实实包了起来。
      我安然无恙,可是您却被马蜂蛰得很厉害,两只胳膊和脸都肿起来了,特别是您的脸肿得连我都不敢认识您了,肿的连眼睛都无法睁开了!……我亲爱的母亲,您为了把我养大成人受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泪啊!
      那时古河两岸到处都是长满野草和灌木的荒地。您开始没日没夜的干起来。古河堤坝两边和河滩上,一块块不毛之地被你开垦了出来,种上了绿油油的庄稼。
      那一块块的土地是您一锹一耙开垦出来的,是您用劳动的汗水换来的呀!正是因为开荒使您积劳成疾,落下了病根。
      这样,您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了。
      母亲,在那生活极端困难的岁月里,您用几个黑色的陶瓷坛子把粮食装起来,封严了坛口后,将它们埋入不易被人发觉的地下,夜里再偷偷挖出,拿出点粮食煮给我们吃(那时的农民吃大食堂,生产队干部严禁农民家里存粮,私自生火做饭)。然而,不幸的事还是发生了——您藏的粮食被生产队干部发现了,被他们全部挖走了!他们像土匪一样抄了我们的家,把家里的东西全都拿走了。于是,您只好天天到处挖茅草根,扒榆树皮,到古河里捞杂草夜里偷偷地把这些煮了给我们吃
      说起来有一件事的确很神奇,我至今也不解——
      我们家的院子里以及房前屋后,乃至石缝里,忽然一夜之间奇怪地生出了很多的灰灰菜,苗扫帚(野菜名)来!——您跟我说,“这是天老爷救我们来了呀!”我当时是深信不疑了。
      我们全家人就是依靠这些生生不息,具有特别顽强生命力的野菜和当时在县城建筑公司工作的父亲省下来的一点点口粮,才使我们幸运地躲过了厄运。
      ——亲爱的朋友,也许此刻你和你的朋友们正在盛宴中杯盏交错,酒兴正浓;也许你和家人正在品尝着美味佳肴,谈笑风生……请记住:粮食是命根子,没有粮食人是活不成的!“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千万不要浪费粮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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