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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故乡情结(2)[2/2页]

黑恋 石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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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这一天,所有亲戚、朋友,父老乡亲全都请来了,当然也包括我在家时的公社团委同事、朋友以及乡、镇和大小队的干部。
      结婚酒席办了好几十桌,屋里屋外到处都摆满了桌子、椅子,到处都是人,热闹非凡。如果不是当时农村正在“割资本主义尾巴”,我父亲肯定会再请个“响”——唢呐吹打乐队的,那就更热闹了。
      我疲惫不堪,迎客,送客,敬酒……一整天忙得不亦乐乎。晚上本想早点上床休息。然而,闹洞房的人却是酒足饭饱,闹兴正浓!他们的恶作剧还没演完。
      “洞房”里,床上、桌子上、柜子上,椅子上、地上全都坐满了人。没坐的人,有往床上撒蒺藜刺的,有往被子里放玻璃丝的,还有往枕头里放泥鳅的总之乱七八糟,让你根本不敢上床!
      他们竟然闹到凌晨五点才散去,使我和夏真几乎一夜都不能睡觉……“洞房花烛夜”,乃人生四大乐事之一,而我却没能感觉出有一点快乐,只感到身心疲惫,累极了困极了!
      我和夏真连衣服都没有脱,就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一觉醒来,已近正午。由于我只请了五天的假,加上乘车的时间,假期已到。
      说实话,我放弃了在农村未来的大好前程,到钢城当工人,是把进入城市施展自己的才能和抱负,视为自己的生活理想的。我想有所作为,我要出人头地!
      我要让母亲看到儿子有出息,使他老人家含笑于九泉!我不能因为超假给单位领导不好的印象,从而影响自己的前途。就在我与夏真举行婚礼的第二天晚上,我告别了父母,告别了夏真,返回了钢城。
      我和夏真第一天见面,第二天结婚登记,第三天举办婚礼,第四天离别——这就是我与夏真的“罗曼史”!
      现在想来,这简直荒唐的不可思议!当时的夏真有多么傻啊,结婚只一天,丈夫就离开了,抛下她一个人在家,她的心里该是什么样的滋味啊?!
      她当时竟不知道让我把她带走,不知道让我带她去南京、钢城市玩玩,度度新婚蜜月?呵呵,那时的她怎么这么的呆呀!这也算是结婚吗?!——呵呵,夏真不是傻呀,她是在开始履行照顾我母亲的承诺啊!可怜的苦命的夏真!
      夏真嫁到我家后,开始和我父母处得很好。她心灵手巧,吃苦耐劳,孝敬公婆,无论干生产队里的活还是干家里的活都是一把好手。村里人见我父母都夸他们娶了个好媳妇。我父母也整天乐得嘴巴合不拢,还给我去信把夏真夸得一朵花似的。
      然而,乐极生悲,好景不长!夏真来我家不到半年,三弟就下河游泳溺死了。三弟在我们三兄弟中长得最好,又聪明伶俐,活波可爱,因此父母特别宠爱。
      三弟的死,给了我父母致命的打击,使我父母整天哭泣,痛不欲生。封建迷信思想使他们死死地认定三弟是夏真“妨”死的。这是多么的荒谬和愚昧,而又令人多么的无奈啊!
      于是,父母对她的看法来了个一百八度的大转弯,从心里视她为毒蛇猛兽,妖魔鬼怪。紧接着母亲又病逝了。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家里连连去世了两口人,使父亲的精神彻底崩溃了。
      父亲把三弟和母亲的去世毫无道理的而又坚定不移的全部归罪于夏真了。这是父亲与夏真产生矛盾的根本原因。
      “这个女人不好,败家啊!她“妨”死了俺们家的两口人了呀,再不把她赶走,她还会害死我们全家人的呀……呜呜呜……”父亲一度衣冠不整,蓬头垢面,像个精神病人似的逢人便哭诉着。
      封建迷信思想给人们造成了多么大的毒害啊!每每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就会有利剑穿心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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