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瞬间摆满谄媚的笑容,这是标准的有求于人时才会有的态度。
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或者该说是有什么目的,对方肯定不是平白无故的接近自己才对,现在的他对于那位女子的出现已经冷静许多了,不愿意再让对方取得更多主动权,圣堂骑士的处理方针就是要直来直往的。
哈特摆起一贯公事公办的扑克脸,等候对方的说法。
我要离开这个烂地方。
女子更加直白的回答再次让哈特应接不暇,在他停顿的短暂时间中女子像是忽然想到什么般,拍了拍身旁比她高了半颗头的男子肩膀。
我的小弟也是这么想的,没有二心。
好歹也说是部下吧?哦,不……是同伴才对。
明明就输给我,说好要一辈子听话的!
女子紧皱眉头,她认真的神态就像是对方违反了鲜血誓言般提出强烈的抗议。
随便一颗压扁的核桃怎么能算数啊,不是圆形的就好了,守财奴!
绿发男子捂着额头,看起来似乎跟哈特一样对于女子的脱线言语感到无奈。
哈特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该是要向岚斯特讨教女人经的时候了,而且刚刚那两人的对话他也完全听不懂,他提醒自己不要去恻想,继续之前的话题。
为什么?不管是什么原因来到收留所,这里都会提供应有疪护,在妳不是罪人的情况下。
因为再待下去会变成疯子啊。
看着女子眼里写着“你怎么这么笨,这样简单的事情都不知道”的哈特真觉今日真是反常的一天,想不到自己钟意的人竟然是个……
换人换人,再说下去,别人都当妳是神经病了。绿发男子推了推女子,指着一旁安静吃着甜派的安吉丝:陪小妹妹玩去。
亚麻色短发的少女对于男子的粗鲁不当一回事,只是像个男人般耸耸肩膀就乖乖的去一旁,将安吉丝手上拿着的叉子顺手抢过去,一口咬掉上面的派饼后脸上写着满满的幸福,嘴边嚷嚷着“真好吃”、“别人的东西最棒了”之类的话语。
对于少女孩子般恶劣的行径两人都选择了无视,至少安吉丝看样子是挺开心的,甚至将整盘甜派都推给她,两人之间聊起天马行空的话题来。
小孩子都喜欢像这样子胡闹的人吧?我跟安吉丝相处了那么久都没有看过她这么轻松的样子。
哈特有点感慨,甚至觉得自己与韦恩布鲁前一段时间的努力都是在做白工。
别被她搞怪的外在所欺骗,那个女人其实是个很有洞察力的,她发现了这里许多怪异之处,要不然也不会来找像你这样“好”的圣堂骑士来帮忙了。
男装丽人与兽耳女孩和乐融融的场景似乎冲淡了两人间若有若无的敌意。
“好”的圣堂骑士?我们正义之剑没有分什么好坏。
哈特对于男子的说法非常不满意,那从第一眼见到对方的偏见又回到脑海里。
啊,请别介意,我的意思不是你想的这样的。
男子摇摇头,脸上挂着不敢得罪对方的笑容,就像哈特是个救世主般,这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你们是什么时侯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哈特认为在听取这样唐突要求的理由前应该要先知道对方的来历才行。
我在半个月前被绑架,我们公会顾了佣兵团来救我出来后就被你们圣堂骑士以魔族关系人的身份带到这里来了,至于她……男子用姆指比了比正莫名奇妙摆出金鸡独立姿势的无形象少女:你就自己问吧,我们几天前才认识的,她进来这里还不到一个礼拜。
男子显然有所隐暪,整个过程被他叙说得轻描淡写,虽然大致上都是事实,并不是谎言,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哈特得知了那两个人的关系是如此淡薄,这令他有些庆幸──如果韦恩布鲁在这里的话,他应该又要骂自己拐弯抹角了吧?但是在这样的私事上,他可没有那个脸皮直来直往,只得稍微借鉴一下岚斯特的手段。
嗯,算了……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跟安吉丝有什么关系吗?
哈特注意到对方的表情突然有些微妙的变化,这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就像是被对方取得了什么把柄。
男子突然转头来回确认,像是确定了什么一般压低身子,将声量放小,活像是准备提出什么邪恶阴谋。
从八天前开始,入夜之后会有一位金发的圣堂骑士带着三名圣僧来到这里,他们会亲自挑选并且带走这里的一些人,人数不一定,从一个到五个都有,对我们的解译是“关怀受创心灵”。
说到这,男子停顿下来,他直视哈特,就像是确定这段叙述会在两人之间起到共鸣作用。
这个男人对于圣堂十分了解,所谓的圣僧在圣堂内部中也同样是披上一层蒙眬面纱,他们穿着与平常神侍人员相同的白色外袍,从外人的眼光看来无法分别,不过在后颈的位置上都有着象征性的十字圣烙,这虽然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但也不是随口流传的常识;圣僧们在圣堂是属于后勤人员,他们一般不露面,专门研究神术、圣言、仪式魔法来精进前线人员的实力,唯独不可能去做“关怀受创心灵”的寻常工作,那交给普通的神侍人员来做就行了。
哈特的沉默肯定了男子话语中的疑问,他继续说下去。
说真的,起初我也没想这么多,那些被带走的孩子隔天清晨被带回来后也都只是一副没睡饱的样子,还以为是屁孩们玩得太高兴忘了就寝而已,但是我那位刚认识的奇怪朋友建议我去……呃,我想她那时的语气应该是“指使”我去接触那些孩子,意外发现到他们不仅仅是面色差而已,四肢还呈现出无力的状态,反应也是慢半拍,看不出活力,对于前一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说是“去了一个好玩的地方”……用词相同,一字不漏。说来也怪,这让我有种不安的既视感。
安吉丝也在昨天被带过去了吧?那些症状根本就一模一样,还尚未确认真相的他也不自禁紧张起来:他们之后呢?情况会继续恶化吗?
不,恢复得很快,休息个一、两天差不多就又变回从前吵闹的讨厌模样了。
这听起来似乎不如她所说的这么严重。
哈特质疑的眼神仅仅注视着男子,仿佛那令人变成疯子的指证是出于他的口中。
可怕的还在后面。男子扬起手来表示事情还尚未结束:在前天,圣僧们带走了五个人,其中有三位是成年人,以半强迫的方式带走他们。
绿发男人指着不远处坐在附近的三位成年男子,满脸的同情以及一丝丝侥幸。
脸色阴沉看著书的男人叫做桑卡斯,是我在这里认识的第一位朋友,但至从昨天回来之后就不曾开口过,他原本是个很健谈的家伙,总是跟我提起自己的老婆以及女儿;旁边那位跟自己下棋,郁郁寡欢的男人原本是个言行粗俗的地痞流氓,但是现在却在背诵棋谱;靠着窗口傻兮兮的家伙就不用我说了吧,变成了一个口水流出来也不会擦一下的白痴。
……被带走的人们都是什么背景?
就算是资历尚浅的哈特也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以正确道德观守自居的圣堂骑士是无法容许这样恶劣行径的存在,即使是出现在自己的阵营也不能放过。
他们都跟我一样,被卷进了尚未解开谜团的事件之中,因为你们圣堂对于魔族再次现出踪迹的猜测而将我们带到这里来……我跟她都害怕在某个晚上被挑上,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变成另一副模样。
哈特又将视线望向那三个人的身上,短暂的观察下也确认到异于常人的姿态,如果对方不是在欺骗他的话,相信这是一个自己被排除在外的内部任务。
好吧,我会去调查这件事情,带领圣僧的金发圣堂骑士我应该认识,如果你说的都是事实,我想他会给我答案。
真是太谢谢您了,圣堂骑士大人,您一定能够解救我们这群无辜小老百姓。男子像是想到什么般,呼出一口气:好在我用一枚铜币赢得那场游戏,不然她昨天就会用刀叉去挑战大门外把守的圣堂骑士,试图闯出去抢回那把她整天吹嘘的萨尔鹫细剑,进行不文明的逃脱大计。
那不是游戏,是决斗!
在相隔两个椅子外的女子忽然插嘴,语气显得格外郑重,甚至起身走到两人的身前表明自己不容侵犯的态度。
好好,我们玩躲猫猫是决斗,躲在床板下的三岁小孩。
那是因为经验不足,再给我一次机会,你整天都看不到我的影子。
就不要出来吃饭!
绿发男子不屑地抛出民生问题。
……不行。
对于他们的奇怪话题哈特仍然无法理解,起身向安吉丝道别,他得回去整理某些疑点,在必要时将其化为证据去质问“金发的圣堂骑士”,那个人油滑得很,不是那么简单就会老实开口的。
哈特打定主意,在准备离开时他稍微思索了一番后转头对着还在斗嘴的两人。
为什么选上我?
这里经常就会有圣堂骑士过来,必竟这里大多是任务后遗留下来的孤儿,难免会产生出同情心,哈特与韦恩布鲁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因为你看来起来就是一副上进的杰出好青年模样啊,这半个月来我常常看到你跟另一位高大个儿来到这里,肯温柔对待半鼠女孩的人可不多见了。
哈特点点头表示接受这个答案,接下来的问题才是主轴。
妳……哈特直视着女子像是对什么东西都不在意的眼神,在考虑了一会儿才稍微将目光游移到男子的身上一秒钟后随即撇开:我叫做哈特.因曼拉多,请问两位的名字是?下次如果要找你们时会方便许多。
琉亚……琉亚马上说出自己的名字,又像是想到什么般眼神突然暗淡下来,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琉亚.达尔玛普。
妳是那个决斗家族的人?
达尔玛普家族,这是在全大陆都享有盛名的家族,家族成员中大部份都是宫庭剑术以及商业、政治领域的佼佼者,达斯帝国最受宠的大臣便是该家族的前任家主,但是达尔玛普之所以有名并且被称为决斗家族可不是因为这些成就,而是挂上达尔玛普姓氏的人在与人发生争执时都一概以“决斗”来解决,这个“决斗”不仅限于刀剑相对,他们的家训是以斩断铜币、银币、金币、家徽来表达对于决斗的看重,前三者的胜负可能是任何一种形式,唯独赌上家徽的决斗才将是以生死做为结局。
哈特之所以记得这个姓氏,不是因为书本上的记述,或是骑士间的口耳相传,而是在两个月前的任务中,这个家族的掌权者及其名下的儿女被黑暗的力量所杀害,那是场被鲜血染红的宴会,尸体被无名凶手持着巨剑强横地破坏,散落在每一个角落……据情报指出达尔玛普的家主直系血脉下只剩下一位在外游历的女儿,看来琉亚就是那个可怜人了,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应该是被圣堂骑士所找到,并且强制带回来了解那起尚未知道真相的案件。
想到他们的刚刚的对话,看来绿发男子已经与琉亚有过几次“决斗”的经验,甚至很清楚那个家族的规则。
没有回答哈特的明知故问,琉亚用下巴示意着绿发男子,虽然模样滑稽但仍然看得出来是她同意男子能够说出自己名字……看来在某场决斗中获得胜利后她就以老大姿态自居,要想改变她的态度只能以下一场决斗来进行胜负。
绿发男子一副受不了的样子,却又无可奈何地苦笑着,他摊开双手开始介绍自己。
我可没有她这么大的来历,陆行鸟公会第七百一十九号骑士杰利欧,没有姓氏。
第五章 不安全的疪护所[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