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主动归降曹操,曹操不仅不计前嫌还加官赐爵,就差烧香拜结义兄弟了。随张绣一来到许都的还有个人,名声嘛响当当但许都清流却不太乐意提他的名字,只因这个人搅和天下的本事太厉害。别人拿刀不过杀个一人两人,他动一动嘴皮子,长安城那是一片腥风血雨。
贾诩年过半百,头发胡子却没一根白毛,两颊虽瘦面色倒红润有光泽,穿了一身簇新的靛蓝色衣衫,两手拢在一起藏在袖子里,许都那些个闲言碎语并未影响他该吃吃该睡睡的健□□活。
他现在正笑眯眯地望着荀攸,而荀攸站在房门口的台阶上,瞪大了眼睛盯着贾诩迟迟没有下文。又等了片刻,他主动开口问道:“公达怎么不请我进去喝杯茶?都是老熟人了,见了面还这么大惊小怪。”
荀攸一把抓住贾诩胳膊肘,强拉着带进屋子,脚一勾就是碰一声重重关门,然后逼视贾诩紧张地问:“上回冥司大人说要留在许都监督我,原来是借了这个身份么?”
贾诩安抚似的拍两下荀攸的手背,爽快地承认了,“是啊,为了不露痕迹地来到许都,我可费了不少心思和时间。”
“不是说神仙不能干涉凡间的一切么,我怎么觉得冥司大人不仅干涉了,还颇有乐在其中的滋味?那什么李催郭汜怎么祸乱长安城的……”
贾诩顿时唉声叹气,一脸无力地辩解:“我还什么都没做就那样了……这是劫难,天定矣。”
荀攸一脸的不信,“既然天定无可改,那么冥司大人跑来许都做什么?”
贾诩含糊地答了一句:“寻个人。”
荀攸道:“生死薄上一目了然,冥司大人需要费那么大劲跑凡间来寻?”他大胆地猜测了一个方向:“难道天界的篓子是捅在地府里头,而且就在生死薄上?”
“你这……”贾诩想骂一句尖牙利嘴的蝶精但发现荀攸已经是肉体凡胎了,无奈叹息道,“那个人是谁我也不知道。”
这天下还有什么是冥司不知道的人和鬼,分明不想说。荀攸装模作样地打开门,一副送客的语气说道:“不说就不说吧,既然来了司空府就是同僚,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往后下了黄泉还烦请冥司多多照拂一下给个情面转轮台上投个好去处。”
结果贾诩没好气地把手一勾,将门又合上了,一本正经地望着荀攸,“你当初拿到生死薄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你是最后第二个篡改过生死薄的人。”
“那最后一个是谁呢?”
“不知道。”贾诩向前走了两步,面对面紧贴着荀攸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生死薄回到我手上的时候已经少了一册页。”
荀攸矢口否认道:“我没有毁损过它。仅仅只是在荀氏那页增添了一笔,并且离开前原封不动地安放在武曲仙君的书案上。”
“我估摸着你也不像是做这种阴损事的,可偏偏它缺失了一页。”贾诩捋捋胡子,“实话跟你说吧,武曲仙君下凡后隔了没多久他的坐骑也失踪了,生死薄上缺失的那页,其中正好记载了武曲仙君与上古仙草以及你自己增加的那点内容。你清楚利害的,这意味着什么。”
生死薄上没有名,待日后寿耗尽之时,轮回台中无路可去,一缕孤魂既不能升天亦无法入地,漫无尽头地游离于三界之外。
“你没走轮回台来到凡间,即使肉胎之身其实是个无根浮萍,本来不受六道束缚自然也无升天轮回之因果,幸运的是天帝网开一面给你留了一笔,你现在有了因果可以证道了。”
“我们的命运等于脱离了当初既定的劫数,是不是?”荀攸起先听到这噩耗眉头紧锁,片刻后重新舒展,“那等于现在是他全新的历劫。”
生死薄上写了什么,荀彧最后死于哪年,荀攸是见过的。
贾诩干笑了一声:“是劫难还是机缘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若生死薄不全,你们的麻烦就不会少。还有,你怎么知道撕毁生死簿的那人不会篡改既定的劫数?”
荀攸语塞,叹气道:“冥司说了这么多,是要我怎么做?”
“上道。”贾诩赞赏了一句,道:“我这次来的任务便是把缺失的那页补回来,以防再生变数。”
“如何补?”
“这是用孽海里长的空色竹制成的笔,沾上黄泉水即可书生死。我是冥司,下笔即是判词,所以我不能动生死簿上任何一个字。因此,补写生死薄只能交给你来做。”贾诩郑重其事地将空色笔双手递给荀攸,“你现在等于一面铜镜,照到什么写什么,直到他们人间这场历劫结束为止。”
荀攸盯着手里的笔,意外地轻若鸿毛,感觉不到什么份量,但他清楚这笔一旦落下了字该是多么的沉重,“如果我忍不住吐露天机或者中途故意篡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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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八帖 书箧[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