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自然是未九九。
未九九见过他无数次，但他是第一次见到未九九。
未九九修道有成，隐隐有出尘之感。岁数与下陈无牛虽然差不多，还显稚嫩，但那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意味却更加明显。
“好美丽的道姑，你怎么跑到我床上来了？”下陈无牛傻傻地问。
“你一一”未九九又气又恼，忽然起身，挥出玉手，扬手一巴掌搧在下陈无牛的脸上，然后掩面而去。
有一个小纸团落进下陈无牛的衣襟。
下陈无牛显然没注意到这一细节，摸着被打得有能微微发烫的脸，说道：“道姑果然与常人不同，问句话就会被打脸，好在有种香味沁人心扉，也不算全亏。”
肚子不太饿，而且觉得特别有精神的下陈无牛第一次主动走下黑玉台。
然后便开始练功。
他练的是“擒龙手”。睡梦中树叶小人演示过，行功动作如同镌刻在他脑海，他只需要依样画葫，演练出来就是。
事情看起来简单，做起来难。树叶小人抓小蛇时看起来轻快飘逸，一气呵成，事实上其中包括了三十六个动作。
他做第一个动作便被难住了。
这个动作也很简单，左腿画圈，右手成瓜，从身后伸入圈中。
其实从身前进去很容易，从身后进去就太难了。腰要避位，手要长。这两点他都无法做到。
少年没想过要取巧。因为他知道，这“擒龙手”应该是一种武技。大道三千，武道也是其中之一。他没有开道之资，便只能从别人开出的道路上老老实实地行走。
他能从忙懵懵懂懂中清醒过来，肯是也脑海里那粒种子发芽生长的原因。这是山神给他的种子。他已真心实意地拜了山神为师，山神要他好好修炼种子带给他的功法，他自我要听。
所以，“擒龙手”的姿势很古怪，练起来很难，少年仍然下定决心练下去。
洞门口站着平真子。
洞门右侧有一个小玉球，玉球正发着淡淡的莹光。三灯大士正通过玉球看着少年。
两人都很吃惊。
少年虽然练着拙劣的功夫，但他身体上溢出的那一缕缕细微的莹光却掩饰不掉。
两人开始用各自的秘法查探着少年的身体。
少年的身体已成灵体，但不是什么“真灵之体”，而是“垒灵之体”。
“垒灵之体”与“真灵之体”一样稀罕。只不过“真灵之体”可作灵材入药炼丹，“垒灵之体”是道家一种炼体奇术小成之后的成果，能将所有灵气，灵材快速吸入身体，增加肉身的强度和修为。
这样的身体天生吸引灵材，不要说用来炼丹，就是站在灵材面前也会自动吸收掉灵材的灵气，使之成为废品。
二人大惊失色。
他们虽然用心不良，但是在少年身上却花费天大的代价，却换来如此结果，怎能不惊。
三灯大士施出遁术，极速赶到洞里。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寿辰有限的平真子显然受不了这种折磨，脸上忽然多出许多褶子，无力地依在调壁，对三灯大士说道：“天意如此，不可逆转，我逆天转命，反而失去轮回的机会，我认命了，他是我拜过道祖所收的徒弟，便是你的师弟，我去后，你便代师授艺吧！”
“师父，”三灯大士将平真子扶到黑玉台上。
他修为虽高，性子也淡薄，甚至有算计平真子之心，毕竟有数干年的师徒情份在，见平真子如此颓废，似手也生出恻隐之心。
“师弟之事，你毋担心，徒儿一定好好照料，如今你寿辰未尽，便安安心心作个平常老人，等着仙去吧，”三灯大士安慰道。
平真子抬起手，无力地向三灯大士挥挥，示意他出了洞府，这才盘坐一阵，恢复些精神，注意力又到了下陈无牛身上。
第十五章 摊牌[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