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手中的空碗，微微低下头，一道空灵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向林凡解释：“长安雪，寒梅落，案冷香衾梦断魂；海棠妖，千年落，只修鸳鸯不修仙；红袖研磨暗添香，尺素寒衣送君归……”
“长安雪……海棠妖……”林凡抬头看向窗外的海棠，似什么一闪而过，想要抓住，又感觉少了些什么？
“墨……”容雪看着树下不知何时睡去的人，低头轻笑了一声。一件雪白的大衣出现在容雪的手中。她俯身将它盖在青年身上，低头在他眉心落下一吻：墨宸，自今日起，我便不能在陪在你身边了！日后，这里便由你来守护，可好？
黑暗中，一片花瓣缓缓的落在青年的眉心……
一夜花落！昨日还一片繁华的海棠，今日却已尽数落尽……
林凡站在窗前，静静的看着窗外已经枯萎的海棠花树，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神色。
树下的青年还在沉睡着，唇角轻扬似梦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花瓣缓缓的落在他身上与周围的雪景显得格格不入，却又有一种异样的和谐。四周一片寂静，甚至说有些死寂。因为林凡感觉不到如何活物的气息，如果不是昨夜的檀香刚刚熄灭，林凡几乎以为这里从来都只有他和墨宸两个人！
窗外的雪，又大了些！林凡拉了拉身上的外衣，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花落长安，雪落为妖……”容雪！融雪，融的不是这天地之雪，而是人心之雪！林凡低下头，修长的食指轻轻摩擦着手中的茶杯，眸色有些深沉！
雪压枝头，却无一片雪落在墨宸的身上，林凡看着树下那到模糊的身影，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转身关上了窗……
墨宸揉了揉眼睛，有些迷糊的打量一眼，四周的景色。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花瓣，转头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树下的林凡，道：“我睡了几日？”
林凡看着他眉心的那朵红梅，轻轻的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墨宸看不懂的神色：“七日……”
林凡抬头看了一眼已经被雪压弯的海棠花枝，长袖一挥，那雪纷纷扬扬的落下，落在青年的脚边，化作一团水渍，打湿了墨宸的鞋面……
墨宸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暗色，抿了抿唇，弯腰从地上拾起一块冷玉，放到林凡手中：“长安雪落，海棠花败，这里已不是往日那个能让人一世长安之地了……”
林凡看着手中的冷玉，神色有些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低头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给墨宸：“这是容雪……”林凡的声音顿了顿，继续道，“给我的。信中无字，直到七日前我看到那般情景，才明白，这信原是与你的！”
墨宸接过信，低头看了一眼，信封，原本就苍白的容颜越发苍白了，身体也微微颤抖着，似乎随时都会倒下一般。不知过了多久，墨宸轻笑了一声，似在安慰自己，又似在向林凡解释着什么：“小凡，如果有妖有来世，她……会不会来找我？”
……
不知走了多久林凡忽然停下来，低头从怀中摸出一块冷玉，转身丢给青熙。青熙接过林凡丢来的冷玉，有些不解看向林凡，却见他已经转过身去，并没有要向他解释的想法。而刚到嘴边的话，也硬生生的吞了回去。青熙低下头，轻轻的摩擦着手中的冷玉，淡色的双眸中多了一丝暗色：
自今日清晨起，林凡便越发的沉默寡言。往日还会同他开一会玩笑，如今竟像换了个人一般，让人越发看不透了……
第十七章 花落 长安[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