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便有一人死亡。血染青衫，身后的河水渐渐被这满地尸首染红，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唯有他怀着的少年，依旧白衣如雪，不染凡尘！如同睡去了一般，只有那胸口的血色，还提醒着他，这个人已经离开……
白晓靠在树下，十分平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狭长的凤目中似还带着一丝慵懒。在她身边，一名红衣墨发的男子，正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红玉，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事根本不感兴趣，只是低着头不停把玩着手中的红玉，似要将它看穿一般。可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白晓的右手握着一把秋水长剑，正抵在男子的死穴上。而男子也将一把短刃架在白晓的玉颈处，在洁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只要他们愿意，随时都可以取对方性命！
“你到底想做什么？”白晓看着已经失去理智的林凡，琥珀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不忍。她转头看向身边的男子，怒道，“你不要忘了，他可是公主要救的人！”
“我知道！”男子淡淡的看了一眼白晓，又转头看向林凡，道，“所以我才没有杀他，不是吗？”男子突然转头看向白晓，笑道。
白晓看着他，唇角渐渐扬起一抹冷笑：“那是你不敢……”白晓停了一下，继续道，“因为你知道林凡其实是……”
“闭嘴！”男子冷冷的看着白晓，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白晓，你莫要逼我？”
“你也会害怕吗？”白晓冷笑的看着他，“夜珩，我以为你不会害怕的。当年你既然能狠心杀了他，怎么，今日你居然狠不下心杀了这个余孽？”白晓指着林凡，冷冷的看着夜珩。
“白晓……”夜珩看着她，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眼中隐有疯狂之意……
白晓也不躲，就这样看着他，眼中的冷意随着时间推移渐渐的加深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夜珩竟收回了手，转头看向林凡，微微垂下了眼帘，墨色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痛苦：“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我与他，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我不明白……”白晓看着他，唇角微微扬起一抹苦涩，道“我永远都不会明白，你们人，到底在想什么！”她缓缓的收回长剑，目光落到了远处的云雾之中……
林凡看着这遍地的残尸，唇角噙着一丝冷笑，转身缓缓的看向那仅存的一人，俯身道：“你尝过死亡的味道吗？”
那人惊恐的看着林凡，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退着！又似听到了林凡询问，摇着头，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什么……
林凡跪在地上，看着石台上如同睡着的少年，无声的笑了起来，瞬间，泪流满面：
曾有人问我，何为杀戮？血流成河是杀，满地残尸是杀？可，杀一人易，屠天下难……
但若是能让你活过来，为一人，屠尽天下……又有何妨？
手中的长剑安犹在，心中山河已无存……
“小凡，小凡……”一道飘渺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带着一丝急促和恐慌！
林凡只觉得眼皮沉重，再睁眼时，却看见青熙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那一刻，林凡觉得，从前种种，都比不过这片刻相见。
青熙无奈的抱着怀中不肯松手的少年，轻声的安慰着。
林凡抱着青熙，缓缓的流下来了泪水：也许我不明白什么是爱，但我知道，如果有一天，你真的从我身边离开。那我一定会比梦中还要疯狂，因为我已经失去过一次，我不想在失去第二次……
第十五章 梦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