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别胡三,回到龙玲馆,他们跟掌柜的絮叨了会儿。奇怪的是,当问及魏前的时候,本来善谈的掌柜的变得含糊其辞,像是长在嘴里的溃疡,能不碰最好不去碰。无果,至少手里还捏着那条线索,索性回屋里倒头呼呼大睡去了。
翌日一早,两人收拾收拾,循着地址、问路、地图,赶着正晌午,才到达目的地。那是一所公寓,看样子饱经岁月,已有些年代。门岗的大爷死瞅着他们,就像电视剧里瞅敌人的哪种眼神,直瞅得他们心里发毛。
魏前的身份证并没有带走,昨晚只留意了下又重新压了回去。按照身份证上所显示的地址信息,确是这栋楼的411号无误,此时二人正站在门前。
薛猫按了几下门铃,他将耳朵伏在门上,里面毫无动静。
“看样子没人。”
“问下邻居。”一盒建议。
“这样子好么?”薛猫无奈,也由不得他,因为这时恰迎面走来一对母女,母亲约莫40岁模样,女儿小小只,大概才5、6岁,遂将其拦下询问。
“啊,您好,麻烦打扰一下。”他指着411室。“请问住这儿的人您认识么?”
带着女儿的女人是个面善的人,然而薛猫的话刚出口,那张原本阳光和煦、如沐春风的脸下一秒变了天——乌云大作还带着些警惕——“这是我家,请问您是?”
问询直接问着了正主,他们也是始料未及。
“我们……是阿良的朋友,他在家么?”薛猫好容易憋出个理由。
女人摇头:“他不住这里。”她显然很不情愿,拉着小小只的女儿准备开门。
“他住哪里呢?”
“我不知道。”
“他和您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他真不住这里吗?”
“是的。”
“可是他身份证上的地址是这里。”
“可能已经伴搬走了吧!”女人始终躲避着回答,而此时她正欲将门关上,薛猫从外抵住,因为他明明听到小女孩刚刚拉着女人的手腼腆地叫着“阿良哥哥送东西来么?”潜意识里,薛猫迅速作出分析,从小女孩的话里得出,阿良似乎并不在这儿,其次,这女人一定认识,只是不想承认,否则也不会那么大反应,很大可能还有亲缘关系,所以想要取得某些信息,只能打感情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我们已经有4天没看到他了,我们都很担心他,所有朋友都在满世界找他,可阿良好像从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怎么也找不到他的人影。似乎不想和太多人有交集,他活得太孤独了!如果你们知道些什么消息,请一定要告诉我。”
戏精如他,任由自己歇斯底里。这句话与其说是说出来的,不如说是快要吼出来的,而效果也达到了,奋力关门的力量消失了,也许受到感化,女人的声音变得轻淡:“我不知道,他是他爸爸的儿子,他们的关系已经断很多年了,彼此不再有联系。这些年,他过得好不好、在哪里、干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他爸爸,的儿子。”一盒强调。
女人眼皮微垂,“是的,我不是他名义上的妈,他爸二婚,他和他妈过。他对抛弃他和妈妈的这个男人恨到骨子里了,所以绝对不会过来的。”
这话简直无情,无情到就像是在陈述一件杀人始末。话罢,女人将门轻轻带上,只留两人晒在门口消化余味。
“那个人,是他爸爸。”一盒道。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句让薛猫摸不着头脑,而后反应一下,恍然大悟。“哦,你是说那个。”
“现在怎么办?”薛猫又问。
一盒没有说话,魏前这个人愈发扑朔迷离,仿佛从没有和身边的人有过联系,即使有过,也将身边的门全部关闭,冷冷看着,孤立在世界之外,连阳光都照射不到。
“我再把门敲开。”薛猫道。
爸爸的儿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