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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没有啊,”旋澈软着声音回答,“怎么这么问?”
      “你头痛的毛病好久都没犯了,如果不是有烦心事,为什么会突然疼?”
      “最近有点累,休息休息就好了。”
      “是因为我吗?”
      “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旋澈闭着眼睛往后胡乱摸了一把,正好摸到他的下巴,就在下颚那儿轻轻挠了挠,“和你没有关系,别瞎想。”
      大灯都关了,只留了沙发边一盏暖黄色落地灯,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旋澈被他捏得像只彻底放松下来的大猫,舒坦得软成一滩,不过和她的舒适惬意不同,何梓牧反而有点不高兴。
      他说,“我一直想不通,不能进中和也就算了,你毕业了为什么不进威门,一定要去澜谷。你如果在威门,肯定不会有人敢为难你,也不会累成这样。爸爸在想什么,小一辈好不容易有个人长大了,居然就这么任由你去别的地方为别的人效力。”
      旋澈笑,“你怎么就确定表伯没有劝过我,小孩儿,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比如?”
      “比如我其实是故意来澜谷的。”旋澈压低声音,颇为神秘地说,“我毕业那年,澜谷和威门实力相当,是威门强大的竞争对手,我接受表伯的秘密委派,潜入澜谷内部,从业务部开始,一点点渗入高层,窃取商业机密,意图掐住澜谷的七寸,在商战里给他狠狠一击,然后全身而退,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从此隐居江湖,深藏功与名……”
      何梓牧张张嘴,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他在旋澈头顶轻拍了一下,“差一点就信了。”
      旋澈咯咯咯笑了好半天,都给笑清醒了,末了她叹了口气,“不过我还真不敢保证,以后还能在澜谷一如既往干下去。”
      何梓牧一下子警觉起来,“出了什么事?”
      “我那个老总……”旋澈皱皱眉,有些犹豫这种事该不该和小孩儿说,话到嘴边,改了词,“听说凯撒出我现在薪水的三倍来挖我,不太高兴。”
      “凯撒……戚玉铭?”
      “咦,你居然知道这人?”旋澈有些意外,扭头看他。
      “听爸爸说起过,他为难你,还是伊哲为难你了?”
      “也不算是为难……”旋澈咬着下唇,不知不觉间已经在向他倾诉烦恼,她想了一会儿才说,“其实从我进澜谷起,伊哲对我的态度就有点莫名,职场中嘛,恶意伤人的事情很多,无聊的人脑补了我和伊哲各种版本的恩怨纠葛。戚玉铭这个时候跑来挖我,是看中了我这个人,还是看中了我的人?”
      这话咋一听似乎有语病,何梓牧却听懂了,不过他的关注点完全不在谁和谁想挖她,而是:“你经常遇到这种纠缠吗?”
      “什么?”
      “上司的骚扰,同事的误解,那些听风是雨的人奇奇怪怪的眼神,你经常遇到这些事吗?”何梓牧只是说出来,就已经气得不得了了,他一想到有那么多人用异样目光看旋澈,不论是哪种异样,五脏六腑就气得发痛。
      “这不都是优秀的人该承受和经历的吗?”
      旋澈不理解他的愤怒,只是觉得他立着幻耳的模样太可爱,又忍不住挠了挠他的下巴,完全是哄小宠物的语气。
      何梓牧生气,因为她处在一个糟心的环境,虎视眈眈的人,不怀好意的人,捕风捉影的人围在她身边,万一哪天保护得不周到,或者她自己没有提防,就会被生吞活剥。他也气旋澈这无所谓的态度。
      “如果你不喜欢,为什么还要坚持待在这种环境里?”
      “傻小孩儿,人在社会里,多的是身不由己,这些算什么。等你大学毕业走入社会就会发现,多的是人心险恶。”
      何梓牧还是心疼的不行,“可是你本来不用经受这些……”
      旋澈知道他在担心自己,心里感动,听着他护犊子似的语气又有点想笑。她的脑袋完全仰靠在沙发靠背上,一睁眼就看见头顶的何梓牧的下半张脸,她甚至能感觉到头顶偶尔撞到他的胸口。
      旋澈的思绪突然有些飘忽,似乎一下子就有些昏昏欲睡,含糊地说,“是啊,不好好工作,就得回家继承家业。”
      何梓牧问,“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的理想吗?”
      “什么理想?”
      “你说要去古城找一条干净点儿的巷子开一家特别有文艺气氛的咖啡吧,聘好几个帅气的小哥哥给你打工,然后你每天负责混吃混喝看帅哥养老。”
      这个理想还被何梓牧嘲笑过,说她懒癌晚期没有救了。
      旋澈眨眨眼睛,“我现在的理想也还是这个啊,不过稍微有点变化。”
      “哪里变了?”
      “几个帅哥哪儿够,至少也得是十几个才行啊!然后我给他们没人刻一块小牌牌,每天翻牌子决定宠幸哪一个。”
      何梓牧:“……”
      果不其然,何梓牧又给了她一巴掌。
      旋澈笑了几声,见何梓牧低着头看着她的眼睛,两人头调转着对视,不知道是角度问题还是她头疼的影响,他的眼神看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
      旋澈有一瞬间觉得他快亲下来了。
      她猛地眨眨眼睛,身体往下一滑,像条蛇一般直接出溜到沙发里,捞起毯子把自己裹起来,连脸都埋进去大半张,装模作样打了个哈欠,“困了,睡觉。”
      何梓牧看在眼里,没有拆穿她蹩脚的谎,撑着靠背站起来,俯视沙发里的人,“真决定睡沙发?”
      “嗯。”旋澈看都不看他。
      “好吧,那晚安。”他慢慢走开了。
      旋澈缩在毯子里偷偷拍着跳得快乱了节奏的胸口。
      幻觉,都是幻觉。

13.继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