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导字茂弘,故光禄大夫王览的嫡长孙,王敦的从弟。王导现任右将军、扬州刺史、监江南诸军事,主管江东政务。
王导十分忙碌,公私事物应接不暇,府前车水马龙,清晨亦人声鼎沸。桓彝二人到后,给门房递上周顗书信,本以为要等一会儿,不料王导却一路小跑着亲自出迎。
王导安排人推掉了今日其他来客,然后引着桓彝温峤两人进了厢房,关好门窗。通报完姓名后相互见礼毕,王导迫不及待地向温峤问道,“越石遣你来上表劝进,是否当真?”
温峤答道,“国家大事岂敢儿戏,千真万确。”
王导长舒了一口气,笑着说道,“总算等到了,如此我便安心了。知我者,越石兄!”
王导又问道,“越石联络了多少人一起上表?”
温峤答道,“一共联络了河朔夷夏镇将一百八十人,除了鲜卑各部单于、首领,还有各地太守、刺史,比如冀州刺史邵续、兖州刺史刘演、青州刺史曹嶷……”
“曹嶷都联络上了?”王导打断了温峤的话,仰天大笑道,“越石呀越石!这事办的太漂亮了!”
王导接着又说道,“不瞒二位,江东早有拥立晋王之心,只是洛都沦陷时,秦王抢先手自立为太子,在长安登基。那时江东还不稳固,又要维护大晋宗室表面的团结,这事就耽搁了。现在西都不守,秦王蒙尘,我们有心拥立晋王,却担心天下诸侯不附,步了秦王的后尘。因此数月前才来了个拥而不立,来试探天下诸侯的反应。”王导口中的秦王,便是当今落入敌手的皇帝司马邺。
“哦?如此说来上次江东群臣上表劝进,只是做戏?”桓彝惊问道,低头想了想,又微笑着对王导问道,“此计甚妙!安排此事之人,就是足下吧?”王导笑而不语,桓彝则竖起了大拇指。
温峤有些疑惑,询问道,“如今社稷倾颓,宗室凋零,有资格扛起中兴大旗的,除了晋王还有别人么?何必如此大费周折?”
王导收敛了笑容,答道,“如今大晋宗室多在江东,依附于晋王,其余大多势单力薄,唯有秦州刺史、南阳王司马保实力颇丰。他先前被秦王任命为右丞相,与晋王地位不相上下,没有野心是不可能的,否则他也不会坐视长安沦陷。”
“司马保?!”桓彝突然义愤起来,怒斥道,“那昏庸无能之辈,在长安危亡之际竟然按兵不动,天下忠义之士皆愿生啖其肉,此人罪过仅次于胡虏,还有什么脸面求那九五之尊?我听说他体重三四百斤,毫无帝王威严,还身有萎疾,一个活太监,来添什么乱!”
王导说道,“南阳王失了天下之心,并不意味着晋王得了天下之心,唯有诸侯群起劝进,此事才水到渠成。按照我原来的想法,本打算求太尉荀组牵头办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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