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鸾衣带半解,慵懒媚态,恰如一朵幽莲在月下独自开放,随性而静谧到圣洁。
南宫靖彦的心咯噔一下,瞬间因为惊艳而方寸大乱。
看着突如其来的人,凌鸾心中一拧,不动声色地把褪到一半的外衣穿回去。挑眉看了眼门边,门从里面关的紧紧的,外面似乎一个人也没有,凝华也还没有回来。
凝华自从被梅娘叫来服侍她以后,梅园里的其他人就不能再使唤她了,所以这个时候除非她有吩咐,不然是不会不在的,刚才把她叫走的人说是梅娘在前院找她是?……梅娘!
片刻失神之后,南宫靖彦回过了神来,眉开眼笑的拱手作揖道:“姑娘,在下南宫靖彦,昨日在园中对姑娘的惊鸿一瞥,让在下回去后辗转思寐,难以忘怀,今日特意来到梅园,只为见姑娘一面,若有冒失之处,还望姑娘见谅。”
“冒失……”凌鸾垂眸呢喃似的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然后旁若无人的兀自低笑起来。
“姑娘,”南宫靖彦感到了莫名其妙的的尴尬,他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但是对方的笑意中浓浓的嘲讽之意他还是听得出来的,而且是那么自然的讥诮感觉,绝无半点刻意的修饰和流露,就好像一个对着他的玩具笑的人,高高在上,悲天悯人的笑……看着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径自低笑的凌鸾,南宫靖彦心里忽然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烦躁地扯了扯勒得紧的衣领,南宫靖彦露出了本来面貌,恶劣而猥琐地道:“姑娘,你笑什么都无所谓,只是今日良辰美景当前,你我可莫要辜负了这一刻,不然上天会怪罪的!”说完饿狼扑食一样冲了上去。
凌鸾眼力一扫,调好角度堪堪躲过了他,南宫靖彦便猛地扑倒在床上了。
“姑娘,原来你喜欢这么玩!”南宫靖彦从床上爬起来,痞痞地说着调笑的话,落在凌鸾身上的目光里像是着了火似的,充满了占有的,声音变得低哑,“姑娘,玩归玩,不过玩了之后你还是从了我的好,跟着我,以后锦衣玉食、绫罗绸缎,少不了你的!”
凌鸾嫌恶地看了对方一眼,巧妙地站到了屋里圆桌的另一面,暂时隔开了距离。暗中回忆着这屋子里的摆设,很快,凌鸾便看到了放在窗边的那张书桌,她记得书桌的格子里放了一把匕首的……凌鸾再一次避开了南宫靖彦的纠缠,瞅准时机,快速走到了窗前的书桌边。
“姑娘,你别躲呀!”南宫靖彦在后面穷追不舍。
——这个人脚步虚浮,行动无力,不是练家子!
凌鸾从容地打开书桌格子,手握上放在里面的匕首,一边目测着南宫靖彦的情况,心中暗暗计量着若和对方搏斗,她能取胜的可能性有几成。
可是就在南宫靖彦扑上来,她拔出匕首的那一刻,不知怎么的,身子突然不受控制地晃了晃,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模糊起来,心一紧,猛地甩了一下头,想借此恢复些神智,她手里的匕首已经“铛”的一声掉落在地,很快,一个陌生而恶心的气息包围了她……
“什么嘛?有身子的……不过没关系,有你这张脸就足够了。”她听到一个恶心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小娘子,一刻值千金,来,让我们共赴巫山……”
模糊中,凌鸾有些后悔,她不应该跟梅娘进梅园的,她忘了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身怀绝世武功而无所畏惧的凌鸾了,如今的她……如今的她……
不行!不行……不行……孟大哥……孟大哥!
“鸾儿!”孟苏从梦中惊坐起,发现已经一身冷汗,他梦到了凌鸾在叫他,用那么害怕而哀求的声音在叫他,她好像遇到了什么事情……会有什么事,能让她出现梦中的惊惶?!
“来人哪!”他掀被而起,焦躁地唤道,很快有人应声推门而入,跪在床前。
“公子,有什么吩咐?”进来的是两天前才从李潇和宫望舒身边调回来的张律。
娄承旭掳走凌鸾的事情让孟苏不舒服,他便设计让娄承旭背负上暗中筹备、意图夺嫡的罪名,造成了娄氏兄弟互相猜忌、自相残杀的局面。娄承旭潜逃回鱼国之后,即使不情愿也在被逼无奈之下不得不开始走上了夺权之路。他的确是个人才,不到一个月,鱼国的王权便被他控制了,而他大概也猜到了造成这一切的根由,于是战场上的李潇和宫望舒便遭受了他的无名怒火,几度被他的诡诈之术拖进了危险之中,以至于孟苏不得不把赤影抽出一部分去到他们身边,看护他们,而张律当时就在其中。
孟苏扶着额头,用力地甩了甩头,用沙哑的声音问:“有消息了吗?”
“沿着先前的蛛丝马迹查下来,已经确定少夫人是进了南城,并且就在城中,没有离开过。但是……”张律停了一下才接着道,“但是所有的客栈都已经查过了,少夫人都没有入住进去,普通人家目前已经排查了大半,也还没有少夫人的踪迹。”
“她既然没有出城,找了这么多天,怎么会还找不到?”孟苏有些生气。
张律匍匐到地上:“属下无能。”
“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孟苏大怒,抓过床头的枕头就朝张律身上扔过去,可能太激动了,跟着费力地咳嗽起来,“咳咳…咳……”抬手握拳捂在嘴上,尽力忍住了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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