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觉得不对劲，使劲眨眨眼，眼神清晰许多，方想起自己作贼，被人捉住，还康生医馆里。看着寻香温和表情，发觉自己身上绳子全被解开，想着从家里出来时，遇到一个瞎子说他沿着巡河一路往东，不仅会遇到贵人，还会找到娘，虽不敢指找到娘，但觉贵人就眼前，若是这神仙女人都不救他，那便再无遇贵之说。
眼泪滚滚而下，黄元坐起来，向寻香作个揖，终于哭道：“我知道我不对。可是我们家从奶奶那辈起就有昏症，奶奶年纪大了，昏迷发作得越来越厉害。家里穷，我没钱，我去浑水县找活干，本来河边找到点事，可是人家嫌我有病，便把我辞退了。无奈之下，跟着几个乞丐来到巡城。听说康生医馆有药，也有为穷人义诊，我去官府申请义诊，因为拿不出户牍，又牵挂家奶奶，便生出偷些要用药材就回家恶念，所以请几个同伴帮忙，发现从内河岸上一面坡林可以爬到康生会馆后墙，而且那里防守疏松，不想运气好，前晚到后墙外，发现一拨扁竹叶里竟掩着一个鼠洞，而且那里墙土极松，于是前晚挖好洞，昨晚我便钻进去偷药，那些药材伙伴们应是帮我藏城西外破庙里食色天下全文阅。请寻当家救救我奶奶吧，我愿意做牛做马来偿还你恩情。”
“你有苦处，为何却不肯早说？还要死撑到底？”寻海涛心痛道。
“那几个伙伴对我极好。我能巡城活下去，全仗他们相助。偷药之前，一个伙伴说了，谁要是被抓住了，说出此事，供出大家，将来大家便要让他永无宁日！没人肯用我。我想自己这一辈子怕是只有做乞丐，若是不得同伴心，恐怕连乞丐都做不了。”黄元泣不成声地说。
“血参汤来了。”紫凝端着参汤进来。
“别哭了。先喝点汤养养心神，否则又昏倒过去了。”寻香轻轻地摸摸他头，发觉他衣着并非乞丐那么破烂，可能是他刚出来不久关系。
“喝吧。然后再吃点茶饼。你几餐未食，也不易一下多食。”紫凝把汤递给他，又体贴地去一个柜子上拿了一个本酥软茶饼。
黄元饥饿难忍，端过汤，咕噜咕噜喝下去，又接过饼三口并作两口吃了，眼睛不由自主向前着紫凝无前取饼地方望去。
“休息一会再吃东西吧。确你现不益吃太多。你别紧张，我们不会去找你伙伴们麻烦，如果你偷走药能帮上你奶奶，你就赶把它们送回家吧。”寻香笑着从衣袖里拿出五两银子，“这些钱，你拿回去给你奶奶买些好吃。”
黄元眼泪如洪，接过银子，下了木榻，跪地上，磕了几个头，哭道：“我家本不是很穷。原本有些田地，我原来也跟着先生书，可是前年我爹死后，奶奶和我都有昏症，家里只有靠卖田地为生，我娘受不了这样生活，一个晚上便离家出走了。熬了两年，家里田地都卖光了，我离开家有两个月了，家里还有两分菜地，不知这时是否菜都卖了。若是奶奶知道我外面偷东西，会打死我。今日寻当家恩情，我铭记心，将来我一定按照康生医会规矩，来偿还欠下债。”
寻海涛一惊，怎么这孩子说与夫人说不现？
寻香瞅他一眼，淡淡一笑，也不解释，只和黄元说话：“好。你起来坐着说话吧。只是你自己都有昏症，回去路上若是犯病怎么办？”
“现我还差一样五味子，若是有那药，便能治一种醒神药，只要每天按时服三次，一次一丸，便会发作得少。”黄元站起来，紫凝把他拉到一张鼓凳上坐下。
寻香一惊，“谁给你药方？”
黄元眨眨黑亮眼睛，有几分自豪地道：“因为我们家有这个遗传病，所以从奶奶时起，就有一直研究如何防治这病。我从小跟着奶奶学习认药，这药方是我和奶奶研治出来。原来想拜个大夫学医，只因这毛病，人家都忌讳不吉，所以没人肯教，奶奶说若不是我有病，又没有肯教，说不定我能成炎大夫。”
“我们库房药，你都认得吗？”
“认得呀。那里值钱金不换，我可是没有拿。还有别大多是寻常草药。”
“你还会些什么？”
“奶奶说若是配合针灸术，我们病可能会得到好控制。所以我有学习认识穴位，虽然背遍了人体经脉穴位，因为没有用针师傅，这方面只停留平时用艾叶给奶奶和村民灸治风寒。”
“我先前给你灸治过，你可记得灸哪些地方？”
“先前事不曾记得。不过寻当家再为我扎一次话，我闭上眼睛，不看你针灸，完毕后我一定说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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