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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萧安然一进厢房门,便闻到了一股甜香,他抬头见程若菡纤弱的身子倚在床头,身上穿着一件杏色的罩衫,她是真的病了,那一张心形脸瘦了不少,只剩下一双大眼睛,楚楚可怜。
      他以为她遇见他一如往常,一双大眼睛里闪射出开心的光芒,而今日,她只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十足的一个斗气的小姑娘的模样。
      自己是哪儿惹着她了?萧安然不明所以。
      柳曼蓉只好出面缓和气氛道:“萧世子,菡姐儿病了许久,礼仪方面若有不妥,还请您多多包涵。”
      萧安然怎么可能会与一个小姑娘计较这些?他盯着她的小脸道:“莫不是又偷偷的将药倒了吧?”
      程若菡听到萧安然的这句话气得鼻子都歪了,他是怎么知道她的这些事的?肯定是她那个好哥哥多嘴,“萧世子乃盖世英雄,何苦管一个小姑娘倒不倒药。”
      程若菡的这话说得阴阳怪气,满室的人便是再傻,也看出了她对萧安然的不满,这不满从何而来,只怕是迁怒于顾国公世子的事了。
      “你好好好……”萧安然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程若菡突然之间用被子包裹住了自己,躺到床上,只给他留下了一个后脑勺。
      满室的人见程若菡的举动,皆后背出了一身冷汗。连柳曼蓉都不明白,程若菡对萧安然的这股不喜从何而来。可再如何,她也只能为程若菡描补道:“萧世子,菡姐儿病得太久,难免性子有些任性,所以……”
      萧安然摇了摇头道:“我怎会与她计较?只希望程二小姐好好的保重身体。”是谁都不愿意被冷脸瓜落,何况是高贵如萧安然?
      大概是萧安然的冷气太盛,又或者程若菡突的想起了自己的哥哥还在萧安然的麾下,她背着脸突的说道:“还请萧世子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萧安然事务繁忙,巴巴的跑到程府,见不到一个笑脸儿,心中本有几分不满,但听程若菡这娇柔的声音,他心中的火气似突的一下被抚平了,罢了,与一个小姑娘计较做什么呢?
      程若菡裹着被子过了几刻,没有听见身后的声音了,才偷偷的回了头,萧安然已经走了。
      程若菡歪了歪头,心中莫名的有些怅然若失,其实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可他在最后,仍给了她最后的体面不是?她这样对他,是不是有些恩将仇报了?
      萧安然不懂程若菡心中的百转千回,只看着柳曼蓉在他面前有些无奈的描补,性子有些娇?他从前见着她的时候,她可是对自己十分热情的。
      萧安然礼貌告辞,骑在高头大马上,认真的想起来程若菡对他态度大变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萧安然想了半晌,才想起上次程若菡差点滑了跤,是他扶了她一把才让她站正了,而正是那次,似乎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萧安然看了看自己的手,程若菡小小年纪又怎么会波涛汹涌?只不过是小荷才露尖尖角而已,难道这个小姑娘便因为这件事对他记了仇?那也太无理取闹了。
      程若菡不知道萧安然歪解了她对他冷漠的理由,若是被她知道了,她定是要呸一声,说自己瞎了狗眼,怎么将萧安然当做了绝世好人。
      程府的管事十分厉害,很快便打探到了顾子清与林语蓉之间的种种,令人瞠目结舌的是,这顾子清之前是与林语蓉的继姐林语涵有了首尾,却不料这林语涵去世之后,又与她的妹妹在一起,如此节操,实在让人嗤之以鼻。
      这管事口舌伶俐,将顾子清的事与程府的几位大头说了。
      小程大人听了这事的来龙去脉,不由得有些牙痒痒,他一向以自己有文人的风骨为豪,而如今却是恨不得有一双武将的拳头,将他那披着温文尔雅皮的未来女婿揍得个彻底。
      柳曼蓉频频皱眉,她算是一个有见识的女子,顾子清出了顾国公府,做下来的事,一看便是没有风骨的。
      “真是一个伪君子,真小人。”程若菡听自己上世的名字从他人的口中说了出来,有些微妙,但却很快反应了过来,一脸嫌恶的说道。若他但凡对上世的自己还有一丝怜爱,便不会碰林语蓉一下,要知道继母当年要将她嫁给那年岁大的官员做继室,便是为了给林语蓉攒嫁妆。这些事,顾子清只要稍稍一查便能得知,但他却连查的意思都没有,林语涵对他来说,不过轻如鸿毛。
      程若凝在一旁,半晌没有说话,最终轻轻的吐出了三个字,“顾自清?”说完之后,她唇角上扬道:“他倒是给自己取了一个好名字。”
      “姐姐。”程若菡的声音有些急,她是真的觉得顾子清绝非良配,但依着她前世的身份,她倒不好与程若凝说太多。
      “若是父亲又法子的话,便让我推掉这桩婚事吧。”程若凝看了程若菡一眼,叹了一口气道。
      程若菡听了程若凝的话,双眼微亮,一双素手握住了程若凝的。
      程若凝摸到了妹妹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也反握住她的,老是说,她从懂事开始,身上便压着两座大山,一座为程家的嫡长女,这是她出生便背负的命运,她甘之如饴;而另一座大山便是顾国公府,从她懂事开始,所有人都告诉她,她是那座辉煌大气的国公府的女主人,她应当贤良淑德、姿态端庄,可是她却明白,那顾国公府未来的男主人,从来没有真正的中意过她。
      程若凝的母亲去世得早,无人听她倾诉不安。她只能在黑夜中,默默的担忧着,祈祷着,自我开解着,就算他不喜欢我,也会给我顾国公夫人应有的体面,而如今,她却发现,连她一意给自己找的安慰,都不复存在,他压根没有想过给她正妻应有的体面,他连她的父亲都不如。
      程若凝说完这句话,舒了一口气,她终于可以摆脱这座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的大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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