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军,还能保住兵马,总比被联军抓住机会全军冲杀之下再溃退来得便宜。
在及时准确的命令下,乌尔果骑兵迅速的收缩,围绕着王旗聚集成群,之后再次靠拢步兵阵列——而这个时候,见势不对的克里格也已经带着损失惨重的萨督卡骑兵逃离了乌尔果人的步兵队列——彻底的脱离了战斗的乌尔果人谨慎的保持着完整的队形,缓慢的向着大营的方向进发。
看着乌尔果人的撤退,多斯人并没有逼得太紧,而是迅速的冲向落单的北陆人,一副要把北陆人吃掉的样子。但北陆人也毫不犹豫的向着乌尔果人的阵列迅速撤退,更留下了一千多人挡在多斯人的去路上。
当多斯人解决了挡路的北陆人后,剩下的北陆人也已经靠近了乌尔果人的阵列。这样,联军队伍缓慢的跟着乌尔果人的队伍前进,却也不敢逼得太紧,而克里格则迅速的和联军大队汇合,简单的给几个头领说了北海人的事情。
得知是北海人消灭了皮克特人,又袭掠、烧毁了乌尔果人的大营后,几个将领又惊又喜,却也知道此时必须尽可能的拖延乌尔果人的撤退——既然北海人要搬运物资,必然没这么快离开,若是给乌尔果人逮个正着,即便那五千北海人都是黑龙卫,也绝无生理。
为了给新盟友制造撤离的时机,尕格便毫不迟疑的下令麾下的骑兵开始一轮一轮的对着乌尔果人的步兵冲锋、射击,不求杀伤敌人,只盼使敌人的撤军速度更慢些……
“你不是说天主是万军之主吗?你不是说他会庇护我们打胜仗吗?”萨尔布城里,史奈格恶狠狠的抓了脸色惨败的教士,步步紧逼,似乎随时就会拔刀宰杀教士似的,“还有那些北海人!”
“够了!”看到对方实在做得太过分,基洛夫便轻轻喝了一声,让弃民头子安静了下来。
“咱们只是输了一阵而已,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说着,乌尔果王瞪了弃民头子一眼,“你该对天主的使节保持尊敬。”
畏缩的看了基洛夫一眼,史奈格心有不甘的放开了教士,“但咱们的粮……”
“那些粮食是小事。”说着,基洛夫忍不住看了一眼坐在一边低头大嚼猪排的卡奈——这个天生的大力士无论是本事还是忠诚都无可挑剔,唯一使人时常感到无奈的就是他那惊人的食量。
“那……”史奈格小心的看着愁容不展的基洛夫——如果这次的失败不算大事,被烧毁劫走的粮食也不算大事,那么是什么使这个轻而易举便打败了他和他的人的王者这样忧心忡忡?
没有理睬下面人的疑惑,乌尔果王仍旧低着头皱着眉。这次作战的失败,说到底仅仅只是因为北海人的临阵倒戈而已,而损失掉的粮食虽然数目不少却并不足以让他就此停战。
真正使他担心的却是那些带了大量粮秣撤离的北海人——这五千人都是些骁勇善战的老兵,又是在北海王的率领之下,战力可想而知——如果他放任这支队伍不管,这些天生的强盗势必会在他的土地上造成极大的破坏;但真想要将这些人消灭掉或者控制住,所需要的军队将足够改变前线的力量对比。
更加使他感到怀疑的是这次战败本身——就象史奈格所说,如果他这几年才开始信奉的天主真的是战无不胜的万军之主,那么作为天主虔敬信徒的他,怎么会在战场上失败?他的战士们怎么会因为大营被劫这种事情而斗志全失?
这样想着,基洛夫便忧虑的抬起头看向教士:“告诉我,我的引路人,自从见到天国洒下的神光后,我便全心全灵的皈依我主,无时无刻不在心甘情愿的奉献——难道是我的心还不够虔敬?”
“当然不是这样。”吞了吞口水,教士定了定神,小心的看了眼旁白的史奈格,转眼间便在心里闪过了无数念头——这次战败,肯定是因为北海人的临阵倒戈,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还有没有什么其它的原因呢?也许也是因为某些人并非真正的信徒?
但是最后,教士将借机报复的念头甩开——如果他能够引导乌尔果人成为最终的胜利者,那么他所能够得到的报偿将远远超越现在为自己出一时之气——无论是在人间,还是在天国:“我的王,你开始怀疑自己了?”
平静的看着教士的眼睛,基洛夫突然觉得自己烦乱的心静了下来,就像以往历次对教士忏悔时那样——他说出自己的罪过说出自己的动摇,于是就平静下来,于是愈发信仰和敬畏天主的大能。
“是,我开始怀疑自己——如果不是我不够虔敬,怎会不被我主喜爱和赐福?怎会在万军之主的名下献上可耻的失败?”说着,基洛夫看了眼史奈格——被看到的弃民头子顿时紧张起来——然而接下来乌尔果王的话又使他安定且感激起来:“可能你会说,是因为我的部下不够虔敬,恼了我主。但羔羊岂有罪责?若是羔羊犯错,岂不是牧者的罪?”
听了这话,教士一边庆幸自己刚才没有指控史奈格,一边在心底里满意且兴高采烈来——越是到那些危难的关头,越是能够考验信徒的心——只凭这些话,便足够证明这个新皈依不久的乌尔果人的王者的虔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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