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要你们对你们的神起誓,从此再不参与到对格罗格人或者诺里克人的战争中来——然后你们就可以走了。”
尽管克里格提出了一个折衷的方案,但莫菲亚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如果说她丈夫的死证明了什么,那就是在当下这个险恶的世界里,一个仁慈的人绝对不会活得太长久。
发话的迪德人便回转身,想着那些迪德人俘虏们说了些什么。之后巨大的嗡嗡声便再次响了起来。
当迪德俘虏们商议完毕后,那个代表便再次转回头:“信士们对你的仁慈心存感激,异教徒。但你的要求我们做不到——对异教徒的征战是使真神喜欢的,我们不能为了活命而背弃我们的信仰。”
这群人竟然宁愿被杀也不愿意放弃征战!一股火气便没来由的蹿了上来,使克里格长出了一口气——桑格尔人便挺直了身体以马鞭点着那发话的人冷笑起来:“嘿,若真带种,信你们那什么神,方才便该列了阵死战,哭嚎着跑什么?现在却充起汉子来,真当我不敢杀光你们?”
听了这指责,刚才还镇定自若的迪德人代表便面色惨白的后退了一步,如同给迎面捣了一拳似的。随着这后退的一步,代表的两肩也垂了下去,头也低了下去。
看到代表这幅神情,迪德俘虏里听不懂诺里克语的便急惶的探问起来,而懂诺里克语的也万念俱灰没精打采的操了母语向同伴解释起来——之后,绝望的气氛便在整个俘虏的队伍里扩散开去。
之后,猛的一声撕心裂肺的长嚎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一个迪德人哭嚎着扑倒在地,发狂似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胡子,不住的将身体猛烈的撞向地面。而更使克里格惊奇的是,旁边的迪德人竟非但不去劝阻,反而大片大片的效仿了那疯子一齐哭嚎起来。
看到越来越多的迪德人绝望的趴跪在地上整齐的朝着东方哭嚎,克里格竟升起了一个荒诞的念头——若是所有迪德人都这般,便光是哭也能把敌人哭死了……
随后,之前发话的,便操了迪德语高喊起来。随着他的高喊,那群哭得鼻涕眼泪满脸,且因了自己的拉扯而失去大把头发胡子弄得到处是血的迪德人便渐渐静下来,转了头听他说。而发话的也由开始的高亢渐渐的将调子转得平静,听起来竟象是在讲什么道理。
更使克里格惊讶的是,在他讲完后,所有的迪德人竟就都整齐的朝东方跪伏了,低低的念诵着什么,再不做那些发狂的举动。
“你说得对,异教徒。”在安抚了所有同胞后,那代表再次转向克里格,用诺里克语说到,“当黑暗降临的时候,我们动摇了——我们竟怀疑真神。我们的怯懦和怀疑玷污了信士之名,也玷污了我们对真神的信仰。我们已与叛教徒无异——生前我们将背负骂名,死后我们将堕入地狱。”
克里格皱了下眉。他很想告诉迪德人,人死后,灵魂是会升上天,和鹰神一起飞翔的。但是既然迪德人不信鹰神,那么死后要堕入地狱也就是难免的了。
“我们已丧失了以信士自居的资格,也丧失了以真神起誓的权利。但至少我们可以用我们的慨然赴死来些须洗刷我们的耻辱。我们会对真神求告,愿他能仁慈的对待我们,一如他会仁慈的对待信士——如果你要杀,就快一点。”说完,那个代表便也回转身,跪伏在地上,对着东边祈祷起来。
克里格在马上默不作声的看着——格罗格人在得了沃尔夫的授意后,便下了马提了刀,走到低声诵祷的迪德人的队列里,以短刀一个接一个的切断了他们的喉咙。
那些迪德人即不反抗,也不挣扎,只是任由格罗格人一个个将他们杀死——伴随着鲜血进入气管时发出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咕噜声,和越来越低越来越少的诵祷声,整个山谷里便弥漫了一股诡异的气氛,让所有旁观的人都不安起来。
到了最后,三千多迪德俘虏被杀得只剩百多人的时候,便连杀惯了人的格罗格人,也不由得手软起来——往日里他们在诺里克帝国边境和敌人作战,也曾宰杀俘虏,却不曾面对过这般怪异的情景。
“够了。”就在旁观的人手足无措,行刑的人也觉得煎熬的时候,克里格却突然再次发话。
这下,所有的人便都将目光投向了莫菲亚——关于要不要杀俘虏的问题,之前克里格已经和莫菲亚争论过一次,现在……
“怎么?”
看着莫菲亚,克里格便知道,这女人又要自己给个理由。但克里格却没理由好讲究:“你给我说,要做什么,或不做什么,得有理由。现在,我给你说,我说要做什么,或不做什么,便如此——你若明白,便照办;若不明白,先照办,再慢慢自己想明白。”
这下,不止莫菲亚皱了眉头看着克里格,便连格罗格人的脸色也都变得难看起来——若是说克里格和桑格尔人这般说,那是没问题的——但莫菲亚毕竟是格罗格公主!
087 闯寨[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