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克里格那副样子,安度的火气便再度升腾起来。
然而,虽然之前处得并不愉快,但安度终归也曾是真心爱戴克里格并跟他一起厮混了些日子的。若要和克里格拆台,使他的事情不成,或是证明自己比克里格更强,安度是乐意去做的。但看着克里格去死,安度却是不能——便这么恶狠狠的瞪了克里格一会,桑格尔汉子便叹了口气:“这不是玩闹——莫逞强,白送了性命——还是商议个稳妥的法子为上。”
再次见到安度后的第一次,克里格带了惊诧认真的看了安度,之后便笑了出来:“这事,我有数。”
安度再叹一口气,便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克里格耸了耸肩,之后转向雷娜:“你怎么说?”
“我不知道。”这几日里,雷娜便没怎么饮酒,此时到是清醒,却仍眯了眼带了笑,“这里虽是草原,却无鹰神的子嗣,也非鹰神的猎场——若是贸然施术,却没人来照顾我——但终归我得尽力给你造些机会。”
这话多少说得有些不明不白。但是终归是说雷娜对即将发生的大战也没什么想法。克里格便抓了抓头:“这样,咱们便再休息一日,明天直接杀进城去?”
无论怎样,莫菲亚终究觉得有些不妥,但也没别的办法——在城外多等一天,迪德人破城的危险便更大一分;而她早进城一日,克鲁尔城得到克黑苏家援助的希望也就大上一分。
于是这天下午的时候,马队便突然又拔营而起,迅速的朝着克鲁尔城又走了一下午,到晚上才再次扎营——这时候,马队的营地离了克鲁尔城便只剩了不到半天的路程。
到第二天,马队便排了战斗队形谨慎的前进起来——照沃尔夫的预计,即便以这个速度,正午时分也能穿过那个喇叭口,到达克鲁尔城下——而这时正是午饭的时间,若是迪德人不曾攻城,到是白天里防备比较放松的时段。
然而,刚刚行军进入喇叭口,探马便脸色难看的回来汇报了——足足六千披甲的步兵持了长枪列了阵列,挡在了前面。
“这却是不想让城里知道来了援军?”听了探子的回报,莫菲亚便皱起了眉——迪德人的行动委实太奇怪了些——若是不想让他们进城,守在更靠近城的大营无疑是更好的选择。而现在这个远远的将他们挡在外面的姿态,却是压根就不想让城里的守军知道来了援军,这理由便耐人深思了……
“对面没有弓手?”常年征战,沃尔夫对各种武器的熟稔和敏感程度远超克里格,听了报告便立刻问了起来。
“没有。”那探子也是老兵,自是极机灵的,不止看了敌人的阵列,更看了些别的,“但都披了甲,提了盾,也有铁盔——使弓箭,怕是过不去的。”
竟然没有弓手!敌人既然能提前预备了步兵阻挡,那便说明对马队的动向是极清楚的,没理由不清楚马队里三千人皆是骑射好手,却仍不带弓手而只备了厚甲盾牌抵挡,这便说明,敌人虽然数量众多,却并没打算攻击马队——沃尔夫便更看不明白敌人的意图了。
就在这个时候,队伍后面便急匆匆的冲过来几名骑兵——之前克里格派了到马队后面坠着的他的弟兄——越了队伍过来,一个领头的便贴了克里格的耳朵低低说了起来。
“有事?”看到克里格难看的脸色,莫菲亚的心里顿时升起一种很糟糕的预感。
深吸了口气,克里格便咬了嘴唇压低了声音:“之前的马队跟上来了。”
“多少人?”听了这个消息,沃尔夫也是心里一紧——前面是六千多带长枪的步兵组的阵,如果后面再来群骑兵一冲,他们便成了铁砧上的材料,给人狠狠敲打了——他们的机会,就是趁敌人没把他们彻底夹住的时候,从骑兵的方向突围出去,再做打算。
克里格摇了摇头:“没用。到底多少人马不清楚,但整个谷口已经给堵上了。”
沃尔夫便眯起了眼——照这个规模,少说也有三四千人——而之前克里格最后一次查看敌人马队留下的痕迹的时候,才不过三四百骑而已。
这便说明,他们掉进了一个早设好的套子里。对方一早便设计好,等着在他们进入这喇叭口时将他们捉住……
看到沃尔夫阴沉的脸,克里格便咬了咬牙:“前边的枪阵,咱们是不能硬冲的,但是骑兵队就不一样了——待会我便带个头冲过去——几千骑,困不住咱们。”
沃尔夫斜了克里格一眼,心里便苦笑起来。克里格到底是个没经过正经军阵的。常年征战的老兵都知道,骑兵一旦和骑兵对上了,那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非得留下些人舍了性命,才能保得住大队。
可现在这个局面,格罗格的一千精骑格外金贵,万万舍弃不得。可克里格自己便是桑格尔人,又如何能舍得让自己族人留下送命?更别提便算是他们冲破了骑兵的堵截杀了出去,到头来还得想办法进到克鲁尔城才是正理——仅仅是一条兵力问题,此时便将所有人送上了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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