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面,西塞罗的卫兵队长坐在离西塞罗最近的席位,之后依次是带着对垃圾的不屑和对叛徒的愤怒盯着亚历克斯的百人长苏拉——这便是整个要塞内,军衔最高的了。而有些茫然和惶恐,一会看看亚历克斯,一会看看苏拉,不停的揉捏着自己手指的斯洛博丹,则是守护要塞操作石炮的技师和工匠们临时推举出来的首领,从未参加过这么高规格的会议,又忧心于亚历克斯和苏拉的矛盾,坐立不安的呆在苏拉身边的席位上。
既然要塞里的全部领导都已到齐,西塞罗便先简单说了下目前的大局势——不外乎皇帝带了大军前来征战,却为了保护帝国内部领土而不得不守在特罗布山口;新军团的征召已经展开,新的军队即将到来;在新军团接替了守卫山口的职责后,皇帝便会率军前来,并寻机与迪德人决战等等……
之后,西塞罗便先询问了要塞里的情况。这下,争端便起了。
对于之前的事情,苏拉和亚历克斯的说法到并无不同——无非是叛徒趁夜开了门,守军一通厮杀,有卫队护送了夫人小姐们冲杀出去,剩余的便撤至第三道城墙后死守,亏了斯洛博丹及时带了技师们操作石炮,才将迪德人打退,之后大家一齐守在这里,直到克里格的人来。
然而,对于守要塞时的功过,两人却有截然不同的看法。而最大的争端便在于,当迪德骑兵直冲第三道城门的时候,亚历克斯便直接落闸,将上百名仍旧忠于帝国的军人挡在了门外——提起此事,苏拉仍旧咬牙切齿满腔怒火——而亚历克斯却毫不客气的指出当时完全无法区分那些人到底是终于帝国的军人,还是叛卖了要塞的叛徒,而且,被关在闸门外的,不止是那些军人,还有他的几个弟兄。
眼看两人越吵越激烈,克里格便毫不客气抽出马刀“砰”的一声剁在桌上,将两个人吓了一跳——旁边护卫的诺里克骑士们也紧张的将手按在了剑柄上。
“吵什么!这不是有皇帝的使节么——自有他给你们评判。这般吵闹,可有将皇帝使节看在眼里?”说完,克里格便大刺刺的坐下,全不想,最没将皇帝使节看在眼里的,便是他自己。
看到互相狠狠的瞪了一眼,又同时将充满期待的目光投向自己的两个诺里克功臣,西塞罗顿时觉得头大起来——要知道,之所以他会被派遣过来,仅仅是因为皇帝身边值得信赖的人大多已经在军团里有了职务,不能随意离开而已——归根结底,他是名战士,而不是政客……
“这些事情,总得等打完这一仗,再做定夺——现在,还有要紧得多的事情。”要塞里仍有一千多忠于帝国的诺里克人,却大多数是工匠、技师,亚历克斯的泼皮和苏拉的军人也不过各百来人,这些问题都好办,难办的却是克里格。
“嘿,有些事却须先定了——之前我和你们皇帝说,帮他夺回这堡子,堡子便归我——现如今我的话已应了。”说着,克里格便笑嘻嘻的看着西塞罗,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
西塞罗便再次吞了吞口水——虽然皇帝身边人手不足,却也不是完全无人可派,之所以派遣他过来,就是因为在得知要塞上除了插着帝国旗帜外,还插了一面雏鹰展翅旗,皇帝担心派个不熟悉的人来与克里格起冲突换了大事——本来想无论如何看在艾琳娜的面子上,克里格总不会做得太过,谁想到他竟一张嘴就要要塞?
“如果不是我们守住最后一道城墙,你们能把那些迪德人怎么样?”听到一个蛮族竟然敢直接开口要要塞,苏拉顿时站了起来——桑格斯便也按了马刀站了起来。
然而克里格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让桑格斯坐下:“这么说,到没错。但你们本是诺里克军人,守这要塞,是该的;我却是个拿钱卖命的,之前也和迪德人血拼了几场,断送了数百弟兄——若无报偿,我答应,弟兄们的刀斧不答应。”
听了这等裸的威胁,西塞罗瞪大眼睛的同时,周围的诺里克骑士们也愤怒的将手按在了剑柄上——他们本来都是些庄园主,响应了号召加入军队作战多年,所得的也不过是一小片土地罢了,这个蛮族竟然一开口就要东部军区!
然而,克里格却满不在乎的安坐,连仍旧剁在桌上的马刀都懒得抽回,斜了眼只看西塞罗的说法。
舔了舔嘴唇,西塞罗摆了摆手示意骑士们放松——他已经不太确定皇帝派他来的用意了——经过之前一别,这桑格尔小子比之前更加猖狂、嚣张,一时间竟搞得他不知如何应对为好。
“克里格,你却也莫急——待得仗打完,皇帝自有说道。”想来想去,西塞罗却还是只能拖延时间——明摆着说要塞不能给,万一克里格真翻脸,这要塞可能就落到迪德人手里了;说给,且不说他有没有这权利,考虑到这要塞的地位,便再死上万人,也不能轻易把要塞送出去。
听了这话,克里格便笑了起来:“你莫唬我——待仗打完,便什么也不给,难道我凭这千把弟兄去咬你们的皇帝?”
这话使诺里克人再次愤怒起来。然而西塞罗却叹了口气:“若依你这么说,现在许了你,待仗打完再收回来,你又怎的?”
这话便狠狠的噎得克里格答不上来了——若依他的计划,得了堡子后,便使自己弟兄回草原多招揽些娃娃,再使麾下剩的三百多北海人将眷属尽搬过来,再拉些特罗布山民,总也能凑够万人,守这堡子便不在话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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