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想什么呢?”
“嗯……”克里格顿时觉得自己的处境紧张起来,于是装出不在乎的样子搪塞起来,“得空到要去那要塞看看。”
提图斯笑了下,也不点破。他早知道克里格一行人来自什么地方,但却并不介意——正如《军政略谈》中所说,利则友之,害则敌之——尽管一直以来元老院对桑格尔人和特罗布人都持坚定的敌视态度,面临似乎无止尽的迪德人的进攻,这两个民族却未必不能成为帝国有力的“野蛮人朋友”。尽管看到桑格尔人和特罗布山民的密探后,提图斯便一直犹豫要不要动手杀人,但他终究忍住了——克里格的刀法是一个原因,他自己还有事要办是另一个原因,最后,毕竟这少年暂时也未做危害帝国之事,到是受了他的雇佣。若是不成,等到了帝国腹心之地,也不怕这两百来号人能反了天去。
和提图斯又聊了会后,克里格就更加怀疑起提图斯的身份来。这个自称是新月剑士百人长的诺里克人,对帝国的历史和地理都极熟悉,说起话来也镇定自若,有板有眼,完全不象克里格所想的老兵模样,到象个萨满——和队伍后面那些近卫比起来,提图斯简直称得上是智者了。
想来想去,克里格只觉得自己单凭从艾琳娜和提图斯那里知道的诺里克帝国的事情,未免太少,于是又叫了扎卡夫询问——自然,山民所说的,就和提图斯所说的全不一样。
按特罗布山民的印象,是帝国特使要他们倾族去与桑格尔人拼命,特罗布人不从,特使便以“平山灭族”相威胁。有特罗布勇士气不过,便当场打了起来,帝国特使不敌,便跑了。当夜便在诸长老及亲眷护卫的饮食里下了,之后下手戮害,又以长老们的血污了祭祀山神的祭坛,恼了山神,害山民们连了五年闹灾。随后还加重了赋税兵役,又夺了他们山外的产业,还时时断粮……
这一通苦诉下来,克里格也没了脾气——若说起来,这都是两百多年前的旧账。偏偏诺里克人不饶人,山民也不忘旧怨,结果双方便争执到现在……
一边好言安抚了扎卡夫,克里格一边想着自己到了地头后,如何面见皇帝,又如何说动皇帝——原本只以为形式所在,这事是自然成的,但是现在看来,却难了……
这一路,除了诺里克人和特罗布山民的互相警惕、敌视外,到没旁的事。走了九天,便出了山区,自有诺里克军队把守在山口——验了提图斯和西塞罗的身份后,桑格尔人和特罗布人也一并被放行,只跟了队轻骑看守。
既进了帝国腹心之地,被护送的一众女眷便各自散了去投亲戚。跟着提图斯的征召枪兵也给遣散,只留了两名新月剑士随行。于是队伍便大大精简,行路速度也快了起来。
这鲁尔军区,是帝国三个内地军区之一。原本只是片荒凉的地,却是自帝国失了西边疆土后,才大力建设,经了二百多年,如今也成了顶富足的地方。
一路上,桑格尔人便是看了个够——那些砖石和泥土垒的方的房屋,那些给挖得高高低低整整齐齐的地,那些将扇叶伸进河里借了水力将谷物碾压成粉的机器……那一桩桩一件件曾经艾琳娜之口说出,惊得桑格尔雏鹰们目瞪口呆的神奇事务,此时却真真个摆在面前,只等他们去看。
克里格也忧心,生怕弟兄们露出未见过的样,给人看轻了。然而一路过来,随行的诺里克人并无嘲笑之意,便本地人也无诧异的意思,而那些原本对诺里克人恨之入骨的山民也一副向往的样子,自觉不会给人看轻,便也安心了。他却不知道,诺里克人一贯自诩世界诸民族之冠,早看惯了“野蛮人”们惊诧的样,并不以为奇怪或是好笑了。
又走了二十天,原本见多了神奇物事而渐渐习以为常的桑格尔雏鹰们便再次震惊起来。这一次,便是一路作出“早见过大世面”的特罗布山民也目瞪口呆的忘了呼吸——古诺里克帝国东都,诺里克帝国首都,世界之中心,众城之城,新诺里克城,出现在这群“野蛮人”面前……
远远望去,克里格只见一面巨大的,似乎两端连海的巨大城墙挡住了去路。而城墙后面,远远的可以看到一个巨大的金色圆顶,一个巨大的银色圆顶和更远处一个黑漆漆的东西。若让克里格来说下他对新诺里克城的感受,便一个字:“大!”
然而,提图斯的一句话却再狠狠的打击了克里格:“这就是新诺里克城的副城了——我们须先进副城,过了海堤才进主城。待进了主城,我给你清了钱,咱们便两清了。到是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这只是副城!克里格便再次叹起气来,竟然连提图斯的问话都忘了答。之前听艾琳娜说这城里常住便几十万人,还有数万兵,只一城便比得上桑格尔三十六部,心里全然不信,只当是异族少女夸口。但如今看来,却是谦逊了……
提图斯皱了下眉,又想动刀,终于再忍了,又问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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