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能靠克扣军饷,从而引起军队内对皇帝的不满,犯上作乱的人。所以她有导演一场刺杀的能力,倒也不奇怪。
这件事情,一定得查个清楚。
回到寝宫的时候,邵懿成已经等候多时了。
廖若看到邵懿成,先是一愣,随后又止足在原地。想上前一步,又有些犹豫,所以只能停在门口的位置,唤了一声,“邵哥哥……”
“陛下……”倒是邵懿成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走到他的面前之后便跪了下来。
但跪下了之后,似乎是一时语塞了一般,邵懿成抬头看着他的目光,很是复杂。
廖若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也不知道他要讲什么,只能应和着他的一句“陛下”,而公事公办地回了一句,“邵……将军……”
然后,便是想逃了。
他有些心虚。
因为方才还听着韩未的主意,说要从内外两个方面制约邵懿成呢,现在就被邵懿成这么目光灼灼地盯着,仿佛心思全部都暴露了一般。自然是心虚。
除了心虚之外,也有点赌气。
之前分明是邵懿成不想见他,既然不想见了,现在又找来做什么?来了之后,又是这样一副君臣之礼,算什么?
各种情绪在见到邵懿成的瞬间全部涌了出来,交织在他的心头,令他对于现在这样的瞻前顾后的心态懊恼得很。
本来不见他的时候,每一步算计得多清楚,多明白。怎么拉拢韩未,怎么套路韩未,甚至怎么驯服邵懿成这匹狼都想了一遍,但现在见到邵懿成了,心里的那些算计便全部飞到九霄云外了。
眼里只能看见他那张英俊的脸,还有那双眉头紧锁的眼睛。
这样的自己,真是麻烦。
廖若甩甩袖子,想无视跪在面前的邵将军,往里面走,却被拉住了袖子。
“陛下,臣错了。”邵懿成拉住了他的袖子,说得一脸诚恳。
“邵将军何错之有?”廖若转过头来,冷言冷语了一句。
“臣错在不明事实真相便迁怒于陛下,”邵懿成说得坦诚且理直气壮,似乎来道歉的不是他一样,“臣那天,也确实是喝醉了。”
廖若转过身来,挥挥手想把邵懿成抓着他的袖子甩开,但邵懿成的力气哪里是他拗得过的。他越是想甩开,邵懿成攥得越紧。
“邵将军没有错,错都是在朕。”廖若有些气恼,索性把话说开了,“修园子的钱是经朕之手批出去的,修的那个园子也是辛家的园子。军饷发不下来都是朕的责任。那些被流放的士兵都是朕下令审的,判的。都是朕的错……”
“陛下,”邵懿成打住了他的话,“户部的栾文已经承认,修葺夏宫的经费是从军饷里面划拨的,而划拨军饷是太后的旨意。今年度的预算本没有修葺夏宫一项,都是太后唆使韩未,将修葺夏宫一事调上了政事堂的议题,然后强行通过的。”
“税收的造假,也是太后为了转移视线而让他们准备的。太后一开始,是打算把责任转嫁给兵部,但兵部和户部来回转嫁,后来才归结到了永定十三州的税收造假之上。”
“责任并不在陛下。”
“但……”廖若还是想把邵懿成赶出去,扭过头去不看他,“字是朕批的,钱是朕准的,朕说有错,就是有错。你要是来训朕的,就训吧,不要你的道歉。”
这话明显是赌气说的气话,若是给些文化人听到了,可能还会好言相劝。但邵懿成是什么人,戎马一生的大将军,最受不了这些扯来扯去说不到正题的轱辘话。
“你怎么就是不讲理呢?”邵懿成松开了抓着他的袖子,站起身来。本来跪着的时候与他得以平视的身躯,一下子舒展起来,变得好高,挡在他的面前。
紧接着,他被邵懿成抱了起来。速度快得令他来不及反应,只能抓着邵懿成的脖子,怕被摔下来。
下一秒,他便被放在了寝宫的床上。
“邵……将军……”
邵懿成放下他之后并没有收回手,而是顺势撑在了他的上方,如同乌云压顶一般。
背光的面孔,神情冷峻,令他不禁瑟缩了起来。
“看着我。”邵懿成伸手抚着他的脸颊,令他无法转过头去,将头埋在枕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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