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毕之后,云层散开,他又能看见下方的景象了。
不是跨海大桥的车祸现场,而是在一个……帐篷之中?
更准确地说,他的脚下是帐篷里面的一张床。
床上有一个,不对,好几个赤裸的男人,肩宽背阔,肌肉很是壮实,正在……耸动?
同样身为男人,廖若觉得那个动作很是眼熟……难不成一来就撞到活春宫了?
下方的运动很是激烈,床铺被撞得吱吱呀呀直响,而与床铺的摇晃声一同响起的,还有不绝于耳哭泣声。那是种沙哑的,已经哭到声嘶力竭,再也哭不出来的绝望的求饶的哭泣声。
哭泣声来自于被那些健硕的男人压在身下的身体,娇小而绵弱,被男人的身躯完全压制并且覆盖了,只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
“喂,你不要告诉我……”廖若看到此情此景只觉得反胃。
“啊啊啊,错了错了。”白无常慌张地道歉解释,迅速地翻着他的生死簿,“当然不是,不是……”
廖若觉得自己再度腾空了之后,瞬间又坠落,以很快的速度掉进了一个容器里,那个容器就是他的新肉身。
白无常的身影已经消失了,但声音还响彻在他的脑海里,“刚才时间弄错了,但肉体没弄错,就是这具。”
时间弄错了,肉体没弄错……什么意思?
“就是刚才不小心穿越到了,这个肉体成人之后的时间,时间错了。”
也就是说我现在是在这具身体尚且年轻的时候?而那个被几个壮汉压倒轮奸的场面,就是“我”今后的命运?
“不是年轻,是年幼。至于命运……是可以改变的嘛。”
改变你妹啊,你把老子从这副身体里面弄出去!老子可不要长大了之后被那啥啊!
廖若当即就慌了。他觉得自己仿佛被关到了一个玻璃瓶子里面,四周是玻璃的墙壁。无论他往哪个方向撞击,都会被反弹回来,困在原地,无法逃脱。
“灵魂已经进入了肉身,除非再次死亡,灵魂出窍,否则是不可能被外力分离出去的。你就安心地过完这一辈子吧。”
白无常的声音已经渐渐远去,越来越小。
白鬼,你他妈给我出来!
廖若拼命砸着玻璃墙壁,却没有任何回应。四周一片静寂,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在脑骨里面回响。
出来!
出来——
“皇上,您终于醒了。”站在一旁的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头儿,穿着官服,戴着官帽,看起来是个太监的打扮。见到他醒了,急忙伸手探了探他头上的温度,“还好,烧已经退了。”
皇上?我现在是皇上?
廖若看了看自己的手,手掌幼小得很,像是个孩童的手掌,白皙而绵软的,肉嘟嘟的,没有嶙峋的骨节。
“这里是哪里?”廖若问。
老太监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这里是寝宫啊,皇上。”
廖若看到他的神色有一丝的疑问,便知道是自己说错话了,急忙装出一副晕晕沉沉的样子。眨了眨眼睛,揉了揉脑袋。
一揉,发现头上还包着纱布,恐怕是受伤了。
老太监见他不说话,只摸着伤口的位置,以为他是在确认自己的伤势,便说明道:“您不小心跌落水塘,撞了脑袋。回来了之后,每天晚上都发烧,烧着烧着,又开始说胡话。现在总算醒了。”
原来这伤是跌落水塘,撞了脑袋的伤啊。
廖若想,也不知道是不是白无常刻意找的……他在车祸中丧生,便是撞了脑袋,结果这个小皇帝居然也是被撞死的。
“当时真是吓坏老奴了,您跌下去了之后好久都没起来,起来了之后居然是脸朝下浮在水面上。当时老奴还以为……还以为……”老太监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急忙往自己的脸上刮了一个耳光。
“都是老奴的错,都是老奴照顾不周,害得陛下受苦了。”说罢,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廖若被老太监的这个反应吓了一跳,往被窝里面瑟缩了些。
老太监见他不说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似乎是在回忆着。唯恐是在追究责任,只能不停地磕头说着“老奴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越说越怯懦,越说声音越小。
廖若张了张口,想说个赦免的话,却又咽了回去。
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周遭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陌生。甚至是这个身体,这个身份,他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去扮演。
3.2. 蹊跷[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