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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郎织女(下)[2/2页]

永远的新娘 寒门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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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暑热七月。食堂开饭早,吃过饭没事,也不想去学校备课。窜对同寝室的兄弟(住宿的男老师们已经哥们相称):走!去袁老师家玩呀?他们都不愿意出去,对我说:“老大,咱今天别去了,你没听见外面打雷,要下大雨了!再说,好像听说魏师傅出差没在家呀?”“哪有那么多忌讳,没事的,雨不是还没下吗?你们不去,我自己去了。”
      我连雨具都没带,心无杂念的就去了。后来回忆起那一晚的事来,自己都无法解释的通。
      走在去袁老师家的路上,天上偶尔有闪电划过,随即响起闷雷,看样子雷阵雨真得要来了。
      熟门熟路的,摸着黑我也能找到。打开院门拴,进去后,再别上。敲房间门,听出是我的声音,袁老师开门迎客。
      进到里屋,发现真的就她一个人。我随口问:“魏师傅没在家?”“嗯,到花江市出差,给林场买材料去了(魏是林场材料员)。”“孩子们呢?”“期末试考完,去市里他大舅家玩去了。”“大爷呢?”“东屋,睡下了吧?”我暗自思量:哦,这屋还真就她一个人;要不,我马上离开吧?心里另一个声音:怕什么,袁姐和咱都不是那种人。就没提走的事。
      我和她分别坐在对面炕上开聊。不知怎么的,今晚袁姐(我改称呼了),什么话都跟我说,唠来唠去,说到了他们夫妻间的隐私。她告诉我:“我家老魏那方面可强了,每次出差回来,就是赶到大白天,也要在林场场部往学校打电话,让我马上回家。我到家后,他拉上窗帘,放下褥子,把我拉上炕去,就得来一次……”胡姐怎么跟我说这个?我有些恍惚了。我忽然觉得:如果我现在走过去,对她做点什么,恐怕她也不会拒绝吧?
      正心猿意马间,英淑的英俊面庞突然闪现在脑海。一个声音似乎响在耳畔:不行,你不能行苟且之事,那是对纯真爱情的背叛!
      还是把自己完整的留给我的新娘吧。
      想到这,我准备下炕走人。恰在此刻,一个特别响的炸雷,紧随着隔窗见外面大雨如注……人不留天留。
      我只好又勉强坚持待了半个钟头吧,见雨势小了,跟袁姐借把伞,赶快回寝室休息了。
      这天晚上,我又做“春梦”了。女主角应当是英淑,却又不完全像,觉醒后,记得不甚清晰。但实实在在的,裤头上残留着黏呼呼的东西。一大早,趁那几位还没睡醒,我到宿舍门外,弄点水,赶紧悄悄洗干净。凉在屋里,风干后,收起叠好,放进简易柜子备用。
      次日到学校上班,在办公室见到袁姐,我们依旧正常打招呼、聊天。
      不久,袁姐跟场部职教严老师对换了岗位。严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总爱戴着个口罩(据说有病),原来就是从普教抽调搞职工”双补“教育的,这次回来是归队。袁姐过去能赚个清闲,“双补”大头已经过去,只剩收尾阶段了,可以说没多少工作可做,因此这个调动合乎情理。再说,袁姐在语文组挺受组长气的,我都看在眼里,可又苦于不能替她出头;能摆脱掉这个“现管”,也不能不说是件好事。所以,我一点也没有多想什么。
      接下来的事,就不那么简单了。一向见到我热情打招呼的魏师傅,突然冷淡了许多;连去他家串门,都待理不理。不由我多想:莫非那天晚上有人看见我独自到袁姐家?或是谁展开大胆想象:大雨之夜,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可能会发生什么事?传言灌进魏师傅耳朵里了?估计,他对袁姐和我有所怀疑,可没有真凭实据……转过来又想:老话说,男女有别、授受不亲。我做的确实不周全、不检点,难怪授人以柄。
      有心当面跟魏解释清楚,又怕越描越黑,还是作罢。一直到我离开林场回城工作,也没好意思为那个夜晚的事开口。但总觉得还是有一点对不起袁姐两口子。这也是我今生感到有愧于他人的,为数不多的一件事。
      若干年后,我向英淑坦承:那个风雨雷电之夜“险些失身”。她相信我,并没有在乎。只是批评我:做事差劲儿,太随意了!不怪人家会误会、多心。
      学校食堂没有单独教师灶,平时和住宿的中学生(方圆几十里的)一起开伙:饭菜贵了,学生负担不起。以冬天为例:一般早餐是一毛钱一碗的白菜汤,主食高粱米饭之类;午餐,能有个素炒菜,肉菜一周能见到一次,就不错了,主食馒头,吃大米饭的时候很少;晚餐,大碴粥,食堂腌制的咸菜、腐乳啥的。我喝下满满三碗大碴粥,当时撑得够呛,到夜里睡觉前,又饿了。只好买点饼干放着,临时充充饥。
      只有周日,学生都回家吃住了,我们教师才能改善一下伙食:一天两顿饭,上午能吃上俩肉菜、大米饭;下午给包顿饺子,也是肉的。当然,伙食费相应要高不少。
      在林场这两年,为了能有一个健康身体,回家见英淑和爸妈能“过关”,我也是“吃百家”饭的。
      起初,我脸皮薄,不好意思到别人家蹭饭。待得时间长了,人混熟了,就顾不上那许多了。除了袁姐家外,象门老师家、教导处章主任家,正副校长家……我都打扰过。最好是能赶上吃饺子,那就“开斋”了。打卤手擀面条啥的,也不错。不过,我们语文组长陈老师家,我可是一次也没登过门。话说回来,他也从来不邀请我们呀?
      就连我最后离开学校回城工作,他也没有张罗送送,借口是“场里分秋菜,太忙!”我并不怨他,人与人是不一样的,凡事强求不来的。
      英淑来信叫我别心疼钱,食堂伙食不行,就另外买点好吃的,补养补养。我都答应着,对她报喜不报忧。每次回家,她都给我炸鸡蛋酱或牛肉酱,带回林场。回来,我们寝室哥几个就“共产主义”,分而食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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