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进了城门，在一座紧闭的大门前停下，钟逍遥看了一眼这门，没注意的还以为是私家住宅。门开了一个缝，一个大爷出来看看车和车上的人后，打开门，让车进去。进去后是个古朴的院落，钟逍遥一看，这就是几百年的老宅子，整个院子都是平房，看着建筑格局像三进的院落，他被引到最后的一进房子里，进门一看，清一色的眀式家具，桌子后面坐着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者，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人的长相，见他进来，老者抬起头，示意他在对面坐下。这时，钟逍遥才看清这人的长相，长方形脸，整个脸好像到刻的一样，棱角分明，眼睛上驾着一副老花镜，镜后的眼睛炯炯有神。
钟逍遥估摸着这可能就是院长，坐下后正准备说话，老者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照片扔在他面前，用嘴示意他打开看，并递给他一副眼镜。
打开照片得钟逍遥惊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赶紧戴上眼镜，眼前的照片呈现了三维立体画面，第一张是朱厌，《山海经西山经》里记载的生活在小次之山的猛兽，照片里说，已于十年前在漯河边发现其化石，第二张是蛊雕，《山海经南山经》里记载，这种生物生活于鹿吴之山，照片里说，已于六年前在昆山之巅发掘出其化石，第三张是蠪侄，《山海经·卷四·东山经·东次二经》里记载，其生活在凫丽之山，照片显示也是在六年前在武当山脚被发掘出来。
老者看着他惊讶的样子，缓缓地说：“第一次看见这些照片的人，都是你这个表情。先不说这个了，你知道你这次闯了多大的祸吗？”
原本还有些志得意满的钟逍遥顿时一愣：“您的意思是？这个我不应该挖掘出来吗？就应该你们来挖？”
“年轻人不要带情绪，听我把话说完。”老者那身子往后靠了靠继续说，“寻找和挖掘上古生物，我们已经进行了几百年了，从我的祖辈就开始这项工作，只不过是秘密进行，从来没有对外公开过，这里面有这份工作本身需要保密的需要，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是，我们近百年来国势颓废，局势动荡，泄露出去，会被别有用心的外族人盯上。”
钟逍遥一心埋头研究古物，这些社会局是什么的，从来没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听老者这么一说，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老者接着说了：“我们每次的勘探和发掘都是秘密进行的，你这次这么大张旗鼓的进行，相信消息已经传到了外面，接下来，会有什么风云变幻，谁也说不清了。”
钟逍遥觉得老者的话完全否定了自己一直以来的工作，可是又无从反驳，理不清头绪，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一无是处，完全没有价值。“那现在我们该做怎么做呢？”
“年轻人，也不要太泄气，现在我们尽力让事情往好的方向发展吧，这也许都是注定的，早晚这一天都会来。”老者见他这个样子，有些不忍心。“小郑，先送钟处长回去吧。”
回到家的钟逍遥五味杂陈，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就像过山车一样，让他应接不暇。浴缸里放了一池水，把自己泡在里面，闭上眼睛，回想这几天的事情，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做错的地方。作为生命科学研究院的特聘研究员，他没有一点关于他们对史前生物的挖掘方面的消息，这个生命科学研究院究竟是个什么机构？难道张院长对这个消息也一无所知吗？他又回想了张院长对他关于祁阳大墓的发掘预测报告的态度，他应该不知道生命科学研究院的秘密工作。闭上眼，困意让他进入了梦乡。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浴池躺着，手机在旁边不断的震动。起来擦洗干净，拿过手机一看，是阿史那婵发来了好几条消息，闹着要回来。
看时间已经凌晨四点了，钟逍遥也没有了睡意，就泡了杯茶，去了露台。外面万籁俱寂，能听到远处的几声虫鸣。冷静下来后，钟逍遥有些隐隐的担心，他自己的前途无所谓，这件事情会不会影响张院长呢？想起这些年张院长对自己的照顾和提携，如果对他有不利的影响，那该怎么办？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他匆忙赶到了文物研究院，直接去了院长办公室。
秘书说，张院长去了行政院，他一想，肯定和最近发生的事情有关，在这里等着也是无益，只好回到自己办公室等消息。
快到11点的时候，办公室电话响了，是院长秘书打来的：“院长回来了，请你马上来办公室一趟。”
放下电话，钟逍遥三步并做两步的走向院长办公室。一进门，只见张院长正在整理文件，见了进来，挤出一个笑脸说：“坐吧，那有茶，自己泡。”
钟逍遥那有什么心思泡茶，不是烫着手，就是差点摔了茶具。张院长走过来，接过他手里的盖碗，他赶快把位子让给张院长。“年轻人，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沉着冷静，不能自乱阵脚。”张院长还是一副平日说话的模样。
“以前没跟你说，是怕影响你的工作态度和心情，看来是我的不对，应该让你早些时候就了解目前的状况。”张院长递给钟逍遥一杯茶后，继续说，“我们这些做文物研究的，或者往大了说，这些做学术研究的，看似离开政治，其实政治无时无刻不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我们，就拿这次媒体曝光祁阳大墓的发掘成果来说吧，行政院的意思是成果应该公之于众，理由是公众有知情权，而总统府的意思是应该严格保密，理由是公开后成果可能会被其它别有用心的人窃取或者豪夺。要是放在以前，这两方完全可以各行其是，但是最近由于行政院卷入绯闻，权威和声誉受损，总统府的实力盖过了行政院，而我们文物研究院是隶属于行政院的，让我们的工作就陷入了被动。”
钟逍遥知道此时才明白过来，生命科学研究院一定是隶属于总统府，不然他们不会是这个态度。不敢怎样，这是都是自己捅出来的，“张院长，都是我的错，做事欠考虑，导致现在不利的局面，让你受了牵连。”
“我一个老头子了，还怕什么牵连，大不了提前退休养老，我是担心你，担心我们研究院以后的命运。有人会那这个事情做文章，这有些事情啊，你说大就大，说小就小，想拿这个事情做文章的人，就会把这个事情说的比天还大。不过你不用担心，有我和行政院的王院长，暂时还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钟逍遥听他这样说，心里很难受了，本来想表现一下，让老院长脸上能有些光彩没想到反而带给他困扰。他刚要说些歉意的话，张院长又说话了：“今天把我和研究院的几个副院长叫去行政院开会，总统府秘书列席会议，我们北方的那个国家已经向总统府和行政院施压，邀请我们带上这次的考古成果去他们国家进行学术交流，这他妈有陈兵百万在边境邀请学术交流的吗？”
钟逍遥心里一惊，暗叫一声不好。他知道张院长嘴里说的北方那个国家指的是魈骡国，他们都一向反感这个国家，平时都是以北方那个国家指代它。
“那总统府答应这件事情了吗？行政院又是作何反应？”
张院长回答的语气有些失落，“总统府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但是以我的判断，我们是拒绝不了的，这次恐怕是要去一趟了，行政院的意思是，如果必须要去，还是我们文物研究院带队去，刘副院长当场就表态，让你带队去。行政院已经批准了。”
“为什么是我去？”
“你还不明白吗？他们的意思是，要你去将功补过，要保证文物安全的出去，安全的回来，这些文物对我们意味着什么，我想没有比你更清楚的了！”张院长由于有些激动，声音提高了很多。
第十二章 穷奇化石[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