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能够帮助的”。
“当然,雨雪冬春,我往返四季,只是想确定,你还安好”。
不是所有的寻找,都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有些,是亏欠的太多,背负又提防怠懒,只好走遍山河大川,九州华野,橘子洲头,深渺渊明,到达海角,又折回,继续苦磨,然怡悦自得,沉浸而含露,待烛又绯烟。
客子暂维舟,风雪筑停,月映清淮流,何处,露湿寒塘草,转栻九条梦,青梅煮酒,天气残冬,东城南陌花下,千尺游丝,惹住朝云。
“所以,傻瓜,你可安好”。他突然问道。
风散尽了,西来凭寄语,一往无前,追跌廊前华铃,夜追东辰。漫璐拧开瓶塞,刺目的味道弥漫,她闭上眼,容貌狰狞。
却被拥入怀,近乎呆滞,就连呼吸都似亵渎,用力挣脱,她思来想去,还是挥掌掴在面颊,面庞红赤燃烧。
何子休微怔,仿佛不可思议,逐渐镇定后,替她系牢袍带,眸目中灰断难觅,却是透露出感伤,笑容并未褪去,也未多做停留。
只是说,“漫璐,三月后,还在这里,我想跟你去长随”。
斜阳渐矮只影长,满面秋霜,孤鸿号外野,翔鸟鸣北林,何子休坐在槛阶,眉目清明英朗,天色容叠北落,东西方白昼似飞霜千里,百转千回。
她突然不愿揣测,手中焦灰的杆疏落,薄帷吹衣,流连顾怀,花不尽,月无穷,心两同。
沉香屑沉淀在卧炉,灰烬被裹挟,擦过领口,笼罩在簪头空隙里,她张张口,身侧却早已没了人。
榕树枝上,红墙灯头,琉璃瓦旁,亦没有。
只有旷荡的问话,还漂浮在半空,轻悠悠的,靠近假寐。
三月后,她想,不想,怕想,如果准备好一切,乃至远走,良长的街路,可能会满心欢喜的等待到黎明破晓。
黎明破晓后,可能会等到日上三竿,要是夜阑人静了,他还没有来,她却也不知,该不该继续。
只不过,是一场偶然的相遇,谁都没有多做解释,或者停留。
百分之九十的时机,山川缅邈,经天亘地,作别的人,在两极归置后,还能够邂逅,两厢都坠溺的想忆,还有归期。
然而,他来了,第三世,挣脱锁链,吸取童子精神,狂奔着,要来看她。
佛说,“无大过错,千年鞭笞,已成报馈”。
他却等不及,生怕注定。
迢迢天汉,泪尽胡尘里,三万里河东入海,他流连于世,又是三百年。
佛说,“如若抓捕,定无赦免”。
他苦笑,皮肉拘禁,“我怎说是条龙,生在洞天福地,万年灵气滋养,虽说折辱了这些年,功力尚存”。
佛祖笑,鄙夷。
“亲手选择葬送,只不过十年,前九百年尚且等得,痴子,大错特错”。
他目送金光收敛,继续开始逃亡,终于,第三百零一年,他找到漫璐,装在襁褓里,把血液点在耳后,期望死生的绞轮,能够释手。
眉共春山争秀,可怜长皱,花枝倚阑愁,恐花色,如人瘦。飘渡的光阴,浪波沄沄,缱绻的挽结嬛,衣上的霸淩雨,暗落珍珠盏。
他欲与天抗争,起先的五百年,是为了自己,其后的上千年,是为了彼岸。
悲哉六识,沉沦八苦,不有大圣,谁拯慧桥。
他拥有的三生回忆,未尝不苦痛,像倾盆大雨,渐遏遥天。
司命星君掌管编纂,一朱笔道尽天下祈愿,受惩囚徒被关押在恢弘塔,塔尖上倒挂了炎月刀,每经历次回旋,便周念方圆一公里的积念,投掷在三昧炉里熔烤,来世,又是清白人间。
他躲过炎月刀,避入恢弘塔,黄光突然大盛,万册闲札浮游在半空,不时,托塔天王携天兵围堵,绕三圈,首尾相连。
隔着密闭的窗子,他喊,“邪佞,竟敢擅闯天庭”。
何子休安闲的掏取玉池里供奉神明的灵果,咬的咔嚓响。
司命也动了气,道,“邪龙,你若依旧冥顽不灵,我自会替你的红花写作死局,让她承接永世的烦恼丝”。
何子休仿似惬意,果核扔进太液池水,纵手,火光吞噬了整座恢弘。
翻身站在千军万马前,笑的狂躁显著,他凝视着司命的瞳孔,眼睛中尽是光华,“你不是要改吗,我烧了你所有的命盘,你自去慢调,可是,如果被我得知漫璐有丁点的无措,我定会搅扰的整座朝廷鸡犬不宁”。
寥寥晴台日暮云,重重似画,曲曲如屏。卷萧的烟汀急过沙溪,一叶舟轻,双桨鸿惊。水天清、影湛波平。
世事落拓闲散,头顶却是翻云覆雨,云卷难舒。
自是大战八百回合,一绝胜负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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