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六月初六,好一个艳阳天。气温足有三十七度以上,不宜出行,谨防中暑。
朝歌以北的旷野里,张杨军的一个斥候小队正朝着朝歌方向飞跑,不要命的飞跑。不,说错了,应该是为了活命而飞跑。
他们跑得鞋子掉了也没空去管,照样光着脚丫飞奔。兵器全都扔了,命都快没了,还要这兵器干什么?平日里倍加爱惜的札甲也被他们用力扯下来,就像垃圾一样随手丢在了地上。甚至连辛辛苦苦抢来的钱包都扔了,却始终不敢停下来。身后就像有一头史前怪兽在追击,他们不敢回头,因为敢回头迎敌的一个也没跑回来;他们不敢停下,因为刚刚他们亲眼看到在他们前方半里处的第五斥候什已经在一个呼吸间成了历史。
大张着嘴,喘的跟风箱一样,胸部火辣辣地生疼,这个斥候什中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放弃,跑吧,跑吧,不求跑地比敌人的战马快,只要跑地比同伴快就行了。就在他们身后不到二百米的地方,曹铄军的五个斥候正坐在马上,慢悠悠地跟进。
越跑越慢,越慢越是心急,越是心急越容易出错。一个逃命的斥候突然左脚拌右脚,像个葫芦一样滚到了一旁。他认命地闭上双眼,一动不动地等待着,等着那长枪刺进自己的胸膛。在他心里实在是不服气,太不公平了,凭什么曹铄的斥候就有马骑,我的表姨夫张杨怎么就不给俺们斥候配马呢?同样都是斥候部队。待遇差距也太大了!本想来前线捞点功劳,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功劳没捞到,反而要把命丢到了这里。真td冤枉啊!
等了许久,自己想象中地长枪还是没有来到。他把眼睛偷偷睁开一条小缝,偷偷看看,一个人也没有。大着胆子悄悄翻了个身,睁开双眼。才发现敌军斥候已经逐渐远去了。顿时长喘了一口气,这下他可放心了,也许敌人还以为他跑死了吧。
就在不远处,地上横七竖八地全是尸体,什么姿态都有,第六斥候什除了他以外,再没有一个活人。那个小卒一下子吐了出来,虽然他也杀过不少人。不过那些可只是些寻常百姓,什么反抗也没有,更何况杀人和被杀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概念。看着朝夕相处的伙伴一个个被马踩成了烂肉,他不由得有点暗自庆幸。虽然这让别人知道后会引来唾弃,可是他还是在心里高兴,活着的感觉真好!
等曹军斥候走远了,自己再把曹军骑兵曲埋伏的地点报告给自己的表姨夫,升官发财就不是梦了。死的好。这下更没人跟自己抢功了。等了少顷,蹄声渐远,他站起身来,冲着朝歌小声嘟囔一句:“活着的感觉真好……”然后他就愕然地看着自己胸前突兀露出了一个血红地箭头,不甘心地倒在了地上。
曹军那五个斥候中的伍长面无表情地将弓斜背在身后,策马离开。一个新兵脸红耳赤地跟在后面,刚才就是他负责打扫战场的。
张杨皱着眉头,坐在朝歌城外守军的营寨中心大帐中,这已经是第六个没按时回来的侦察什了,到目前为止。林虑那方向还是什么消息也没有传过来。两边的武将谁也不敢说话,外面是零上三十七度,帐中就是零下三十七度。
没人说话张杨就开始点将,第一个被点到的就是一直叫嚣着早上出兵、中午击退曹铄、晚上到林虑扎营的杨丑了。“我地杨丑杨将军,你不是一直都有话说嘛,说话啊?!”
杨丑苦着个脸。什么话也不敢说。谁能想到呢。抢功劳地好活反而成了送命地差使。要不是他在人前说地这么容易。张杨地那个傻乎乎地表外甥也不会偷偷摸摸带着斥候什去拣便宜。这个表外甥可是张杨过去亲自交到杨丑部曲里地。这下可好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张杨这下可怎么向如今最受宠地第七房小妾交代啊。
他不说话。张杨更是生气。要是那小子真死了。自己即使顺利得胜。回去也要被那小妾用眼光鄙视一遍。她说不定还要发发小性子。给自己脸色看。这就是娶大户人家闺女地不利之处了。虽然是个小妾。可是却关系到河东大族对自己地态度。不得不重视啊。张杨越想越是生气。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手扶剑柄:“我命令:全军披甲。搜索前进!”
三十七度什么概念。走在砂土地上。脚都烤地生疼。这样地天气。再穿上厚厚地铠甲。走了还没有二里路。光因为中暑就趴下了二三十个。士兵们看看长官们不注意。就悄悄解开衣服上地绳扣透透气;然后看
第六十一章 先锋战,铄元刀称雄[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