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那是什么?是什么?
突然停顿下来的热情让窦漪房双靥一红,那热热的,硬硬的抵在她最需要滋润的地方,却不再深入,弄得她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她张开的双腿缠绕在刘盈的腰间,可他却愣愣的盯着她的小腹,她这才惊觉那里有一道伤疤,那是属于刘恒的,是生了刘嫖的印记。
顷刻间,尴尬诡异的气氛折磨着暧昧不清的两人,这样春色撩人的姿势,这样动人心弦的身体,放佛被人从头到脚淋了个湿透,再也热乎不起来。
窦漪房双手缓缓的绕上他的脖颈,头,亦是轻轻的埋在他的颈窝。
他们谁也都不曾再说话,只是静静的依偎在一起,守着那悄然流逝的烛光,她没有落泪,因为她的哀恸已被烛火留下的红泪代替。刘盈伸出左手,五指牢牢与窦漪房右手的手指交错在一起,他说‘你给了我最美好的一夜,我足够了。
他还说‘刘恒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我放心了。
任何的痴念,怨念和欲念,希望你都不要被梦魇了,很多东西,靠你自己去想,自己用心去感受,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说‘我只要你快乐。
只要你快乐!
【湮灭的前尘,一曲离歌唱尽唯殇】
题记——秋籁如筝,弦散迷离,携走一脉清泉,凝一曲成尘的黯韵
窦漪房透过他的肩膀看到那一角蔚蓝的天空,初秋的早晨,果然还是寒意袭人啊。
“盈——”
“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叫叫你,窦漪房没说出来,静静的倚在他怀里慢慢弯起了嘴角。
最后的一天,刘盈几乎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时光真的很短,她只想着抓紧了每一分每一秒与他相伴,她知道此生只是刘盈和她唯一的最后的交际了。
笑得久了,刘盈忍不住咳了起来,窦漪房扶着他靠在她的身上,一下一下轻拍着他的后背,动作轻柔地如同对待婴孩一般,她说‘盈,我唱首歌给你听。
刘盈笑了笑,温柔回视,道:“好。”
窦漪房贪婪的汲取着他身上淡淡的好闻的味道,在缓缓流淌过心上的瞬间,就再也无法忘却了,她会永远记住这个味道,留在心底。
清了清嗓音,那温婉而空灵的清音如月光洒落平静的湖面一圈圈漾开在刘盈耳畔……
“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
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
一半洒落荫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如果有来生,要化成一阵风,一瞬间也能成为永恒。没有善感的情怀,没有多情的眼睛。一半在雨里洒脱,一半在春光里旅行;寂寞了,孤自去远行,把淡淡的思念统统带走,从不思念、从不爱恋;如果有来生,要做一只鸟,飞越永恒,没有迷途的苦恼。东方有火红的希望,南方有温暖的巢床,向西逐退残阳,向北唤醒芬芳。如果有来生,希望每次相遇,都能化为永恒。”1详见注释
刘盈将头一点点靠在她的肩上,依旧微笑着,冰凉冰凉的发丝贴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在她耳边轻喃:“这一辈子,幸好……有你……。”放佛是用尽了这一生的力气说出来的话,声音低下去,直到什么也听不见,连呼吸都显得那么奢侈和珍贵。
刘盈再度合上了眼。
没有生离死别的撕心裂肺,没有失去所有的悲痛欲绝。
窦漪房轻轻笑了,笑的单纯而真挚,如一抹浅淡的云烟,将红尘中的缱绻藏在心间。
淡淡的思绪,淡淡的想着,昨夜,雨落凡尘,花开却又花逝的忧伤。
夕阳行暮,将两个人包裹在一团昏黄里,相依相偎的影子斜斜地延伸到黑暗的尽头——
半月初升,墨香遗留,花树下,夙愿陨落,一地落花渲染了几世诉语。
秋八月戊寅,帝崩于未央宫。九月辛丑,葬安陵。
汉惠帝刘盈在位七年,病死,享年二十四岁。
1注释:摘自《如果有来生》,作者:笔名三毛,原名陈懋平(ào)(后改名为陈平),汉族,浙江舟山人,1943年3月26日白羊座出生于重庆黄桷桠。卒于1991年1月4日,享年四十八岁。用陈平这首小诗来作为张嫣和刘盈的终结,我很喜欢这首诗,有一种说不出的忧伤,能让心淡淡的疼。
第一百三十四章【暧昧春色,却惘然】(3300)[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