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痛苦。
相反的一切很宁静。
她想,哪怕就这样宁静的活到死的那一刻,也是愿意的。
忽然,有人“碰”的拍了以宁的课桌,她吓了一跳,抬起头来的时候,看到江成介横眉瞪眼的看她。
“神经。”以宁心想着,偏过了脑袋。
“给你。”江成介将一个用报纸裹好,足足有十多厘米高的厚厚一叠长方形放在了以宁面前。
“什么东西?”
“钱!”江成介的眼睛不自然的偏到一边,听说她妹又生病了,知道她现在已经欠了一屁股债的江成介,找爹妈要了这一百万。
上次那事儿,他爹妈没事的继续改当官的当官,该当太太的当太太,詹中尧是个守信的人,说道做到。所以,现在他才有钱给穆以宁。
他一直观察着穆以宁,发现连续几个月,除了那个骑摩托的男人外,詹中尧再也没有出现在以宁家,而且她也开始各种的打工,想来,两个人是分手。
既然如此,他能帮的可以帮,也一定要帮。
“谢谢,不过我不需要你的钱。”她和詹中尧正式的住在一起也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再加上,她许久没有回家,一直都是住在公寓里,想来,这个以前骂她的江成介还不知道她又去当别人的情|妇了。
“叫你拿着就拿着,废话那么多干什么!?”他一直在以宁家等着她给她钱,哪里知道她一个星期都没回来过,又不知道穆笑颜在哪个医院,江成介就跟无头苍蝇一样几乎把所有医院都翻了个遍也没找到。
好不容易听到手下的小弟说她到学校上课了,江成介才风急火燎的赶到学校,第一件事就是扔钱给她。
“江成介。”穆以宁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两手捧起那笔包裹很好的钱,江成介嘴边露出微笑,到头来她还是要收下她的钱。这样的话,他们的关系会有很大的改善?
“你要是谢我的话,以后……咳,对我好一点。“
江成介正得意的时候,以宁直接把钱砖给他丢了过去,“江成介,你有病,得治!”
懒得再理这个脑子纯粹有毛病的人,以宁白了他一眼,朝着教室外面走出去。
被砸到的江成介完全没预料到穆以宁会直接扔给他,他恼得额头青筋直冒,抓了钱砖就追了上去,一手拉着以宁的手腕:“你他妈的什么意思啊?老子好心好意的想要帮你,你他妈的骂我有病?”
“你的确有病而且病得不轻。”看到走廊上的同学们都盯着他们两人,以宁用力的甩了甩手,“放开啊!”
“你他妈的把话说清楚!老子求爹爹告奶奶的帮你找钱,你他妈的这样对我,穆以宁,你眼睛是瞎了,还是脑子进水了!你就一点都不明白我——”
“够了!”
江成介完全没有发现周遭的同学开始窃窃私语了,他的神经一向比较大条,更何况他现在满眼满心的都是怒意,反而把以宁抓得更紧了。
以宁觉得自己的脸快要挂不住了:“你想要说什么,换个地方行不行?”
这才发现同学们都朝两个人行注目礼,江成介唾了一声,拽着以宁的手把她拉到无人的计算机室。
心情也稍微好了一点:“我听说你妹又病了,这个钱,你收着,还不还都有关系……”
“江成介。”以宁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你的心意我领了,钱,我不要。”
“你现在有钱给你妹妹治病吗?”江成介瞪着眼睛,“就算你讨厌我,但是也用不着拿你妹妹的性命来开玩笑啊。我是真心实意想要帮你的。”
“为什么帮我?”以宁沉了眼色,“你之前骂我骂得还不够吗?现在突然帮我?江成介我不傻。”
她是以为他像姓詹的那样吗?
江成介赶紧摆手:“我没想想他那样卖你,我只是想要帮你罢了,你别误会了。之前就算是我不对,我现在道歉可以吗?我……我只是想……”他摸了摸鼻子,“我们关系能好一点,能当朋友……”
以宁抿唇,长睫微微垂了几下,再抬起眼眸的时候里面已经一片平静:“江成介,我现在和詹中尧在一起。”
顿时,江成介不由的松开了以宁的手,向后退了两步。
“而且这一次,我是铁了心了。”坦白的说开来,总比他现在这样缠着她,在她身上花没用心思好,“不管是不是会再被人骂,被人说是小|三,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都不在乎了。我是认真的要跟他在一起。我的意思,你明白?”
咬紧的牙关间蔓延了一丝血腥的味道。
“所以你不用想帮我,或者在我身上花心思。那只会浪费你的时间。”
“因为他有钱?”从齿缝里咬出这句话,“就因为他妈的有钱吗?”
“不是。”以宁摇头,“是因为我喜欢他,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喜欢他了,以前是我自己看不透,等我和他真正分开了,我才发现我受不了,我很想他。而且,这一次也不是因为笑颜的病,是我主动去找的他,我想和他在一起……”
“他妈的少来了!你要是喜欢他,你会和他分手!?”他歇斯底里的抓住以宁的双臂,力量丝毫不比詹中尧逊色,强大的力量是他的愤怒,弄疼了她的手臂,“老子根本不相信你的鬼话!穆以宁你他妈的专门爱说别人讨厌你的话,以为我白痴不懂吗?”
“嗯。以前是这样没错。”以宁点头,之前她的确故意说了一些话让别人误会,好比在楼道里和江成介的对话,好比跟詹中尧妻子的对话,她想让他们都讨厌他,“不过仅是不同往日,人是会变的。江成介别再把你的心思花在我身上,我不值得。”
说罢,以宁转身就想离开计算机室。
“多少钱?买你要多少钱!?”
以宁叹气:“江成介,你要买人的话,去找别人,别找我。”
“我会说出去。穆以宁。”江成介咬恨道。
“随便你。如果你还想让你父母的事重演一次的话,江成介,随便你。只不过下一次,我不一定会再帮你。”
别以为任何人都可以随便的要挟她。谁都不可以。
从医院看了笑颜回来,以宁揉了揉眼睛,被包|养的生活啊,当真是好的,笑颜住单独的病房,还有人24小时精心的照顾,她也不用一天到晚累死累活的打工,原来,有钱的真是好。
缓行在路上,夜色的霓虹下,人行道两旁的树枝伸展着枝桠,路灯斑驳的光线从缝隙洒落,从忙碌的日子变成了空闲,一下子她突然觉得无所适从起来。
慢腾腾的走在去他公寓的路上,忽然前面堵满人。过去一问才晓得是封路了。
075:厌倦了谎言[2/2页]